杜懷信唏噓,繼續往下看。
「對了,肇仁是跟著二郎一道的吧?他雖不在長安,可這段日子他仗功屢屢上表與裴寂作對,已經惹的陛下不悅了。」
看到此處,杜懷信視線一頓,又飛速掃完後續內容,大致是一些朝廷瑣碎,見無大事,他將書信擱到一旁,陷入沉思。
這件事李世民不知與劉文靜提過多少次了,可手長在人家身上,李世民又忙著籌謀東都,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他。
偏偏這是劉文靜的心結,不滿李淵賞罰不公,不屑裴寂高他一等,這癥結是出在李淵身上,外人還開解不了。
罷了罷了,杜懷信捏捏鼻骨,這段日子還是再去勸一勸劉文靜的好,若是他日後鬧出大事就不妙了。
「如何,長安近日來可有什麼消息?」
李世民自外頭走來,打斷杜懷信的思緒。
「李密死了,司竹園又起賊寇,陛下派了太子前往平亂。」杜懷信說著將信遞給李世民。
李世民沉默,不知為何,聽聞李密謀反去世的消息他居然毫不意外,好似早就知曉李淵會選擇這麼做。
他壓下心中複雜情緒,再開口時完全略過了李密一事:「我還以為自上次墮馬後,大兄便不願再上戰場了。」
看出了李世民的刻意迴避,杜懷信識趣地沒有再提起,反倒是順著他的話道:「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二郎獨占軍功吧?」
「想來陛下也是同樣的想法,太子能力平庸,就給些小事,畢竟李綱前段日子還鬧著要乞骸骨。」
「說什麼太子不聽勸諫,親近無賴又猜忌兄弟,太子詹事都如此了,東宮怎麼可能不表現一番?」
李世民一面聽著一面將信看完,然後把信置於燭上燒掉,這才開口:「無妨,爭太子是我與陛下之間的事,同大兄無關。」
「說起來,你可還記得魏刀兒?」
杜懷信一愣,想了半晌才恍然道:「當年在太原時,就是他派手下翟甄兒攻打太原的吧,怎麼了?」
「他死了。」
「是被竇建德給騙了,說是聯合盟友,卻沒想到被反將一軍。」
「平日裡只聽聞竇建德寬厚仁義的名聲,沒想到他居然也會背誓殺盟。」
「只可惜魏刀兒素不得人心,這件事倒沒有掀起太大波瀾。」
「很聰明的做法,竇建德比我想得還要難纏些。」
話落,李世民升起了遇上對手的欣喜,他頓了頓繼續道:「魏刀兒死後,麾下勢力城池大都被竇建德吞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