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午時,必能取勝。」
杜懷信當即起鬨:「若大王輸了,又當如何?」
李世民一愣,顯然是沒有想過自己會輸這回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杜懷信:「若我輸了,我的私庫任你們所取。」
杜懷信輕笑:「大王何其心狠,明知輸不了,還要讓我只能眼饞看著。」
李世民忍俊不禁:「就屬你話最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上午唐夏兩軍除了一長騎兵與長槍兵互有勝負的小規模摩擦外,並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王琬身著嶄新的甲冑,□□是當初王世充特意給他的當年楊廣的青驄馬,為的就是讓王琬能更快一些與竇建德接頭。
說起來王琬此人最是愛馬,同王道詢是兄弟,他們二人興趣相投,當初便看上了還在王世充麾下的羅士信的坐騎,他們二人毫不猶豫向王世充討要。
這結果嘛,馬是要到了,就是這人丟了投奔唐廷去了。
想著這樁憋屈事,在夏軍面前巡視的王琬狠狠一拽韁繩,青驄馬前蹄搞搞揚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在軍中觀察敵陣的李世民眼眸一亮。
要說李世民的愛好不算少,這馬便是其中之一。
先前與王世充的一戰折了他的颯露紫,如今看到王琬的馬,李世民當即起了想要奪過報仇的心思。
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李世民搖搖頭,遺憾地移開了視線。
一旁的尉遲敬德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他湊近李世民低聲道:「大王可是看上了那匹馬?」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李世民當即想到了那日的「搶樹」烏龍:「你莫不是想替我奪馬?」
尉遲敬德皺眉:「那日我便對大王做出了承諾,頭一次是我誤會了,可這次我可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大王兩眼發光。」
「就像是……」尉遲敬德垂眸琢磨著喃喃,「有點像我早年家中養的一隻狸奴。」
「平日裡一幅懶懶散散的樣子,好似誰也不能親近,看起來機靈懂事得不得了。」
「但只要一拿著魚乾便會歡喜地撲過來蹭人,立馬變得憨憨傻傻的,大王方才與我家那只狸奴開心時簡直一模一樣。」
什麼鬼形容,尉遲敬德可真是一語驚人,還憨憨傻傻的。
杜懷信在一旁聽著險些笑出了聲,他偷偷看了眼左前方李世民。
李世民的脊背依然挺直,但遮掩不住的略有些紅的耳垂卻是出賣他此刻羞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