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全國也只剩下陝東道大行台、益州道行台和南方的東南道行台了。
削權的步子也不能邁得太大,前一個他暫時動不了,後兩個也得緩一緩才能動。
尤其是東南道行台,最初是因著李孝恭和李靖平了江淮叛亂後設立的行台,由李孝恭實際坐鎮。
他已經削了一個李孝恭的襄州道行台,若是太著急,只怕李孝恭會心有不滿。
最好還是要尋個合適的由頭。
益州道行台尚書左僕射竇軌生性嚴厲,對待下人士卒稍有不如意便是非打即罵,這倒是很容易做文章的地方,不論是將人召回長安還是下獄都可以。
至於李孝恭,李淵有些頭疼。
此人在李淵看來甚是圓滑,好享受,不貪慕權勢,只愛美人歌舞,這樣的人往往很難抓住把柄,但是……
若是在好享受這一點上深挖一下呢?
比如因為好享受,而在衣食住行上逾制了呢?
這樣便可以謀反的罪名將人召回長安,屆時這個東南道行台能不能留還不是他說了算?
等李淵將所有的事情都規劃好後,時間也來到了七月底,正是突厥入侵的好時節,李淵只能暫時停下他收權的動作。
這一次不出意外的,李淵派太子李建成率軍隊駐紮北部邊境防備突厥偏師,派秦王李世民駐紮并州防備突厥正軍。
照理來講,這本該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出兵了,但李建成卻在出征前夕,自張婕妤口中意外得知了個消息。
夜,東宮。
李元吉眯著眼眸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身黑衣緩緩摘下兜帽的女子。
這不是張婕妤嗎?
怎麼大晚上的還跑來東宮了?
而且瞧他大兄那熟路的模樣,這樣的相見想來私底下兩人是沒有少做。
也就是今日,他想著按照往常一樣,在大兄出征前夕來東宮送一送他,這才意外發現了此事。
如果說要交換消息,大可以讓宮女內侍來,何苦自己親自前來,還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兄也還真是不怕萬一被人瞧見了該如何。
李元吉饒有興趣地盯著眼前明眸皓齒的張婕妤:「婕妤深夜來訪,想來應是有重要的事吧?」
「只是婕妤難道就不怕被陛下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