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婕妤沖二人行完禮後嬌媚一笑道:「妾自然是不敢托大的,今夜是尹姐姐侍寢,有著尹姐姐幫忙,陛下自然是不會發現妾不在宮中的。」
李元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後他看向李建成道:「大兄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倒是做弟弟的白白擔心了一遭。」
這話聽得有些怪異,李建成眉心微蹙,李元吉的意思是他同張婕妤有染嗎?
壓下心頭升起的微微不悅,李建成看向張婕妤冷聲道:「這幾日秦王府也沒什麼大動作,而且陛下那兒也沒聽說要做些什麼,你今日來是想同我說什麼?」
張婕妤輕笑一聲:「沒見著這幾個月裴公都被秦王打得灰頭土臉的嗎?」
「陛下啊,這是根本奈何不了秦王。」
「可縱使如此,陛下畢竟也是秦王的阿耶,身份孝道擺在那兒,秦王也不至於對陛下如何,但殿下就不一樣了,殿下只是秦王的兄長罷了。」
說著張婕妤偷偷瞧了眼此刻李建成的神色,果然很難看,但她也只是自顧自繼續道:「太子若是將來有一日登基呢?」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殿下便有信心將來能壓制住秦王嗎?」
「而且說得不好聽一些,我們的這個陛下是個什麼脾性,殿下不會不知曉吧?」
李建成冷笑一聲,背負在背後的雙手緊緊攥著。
李淵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只顧著讓自己快活坐穩這個皇帝的位置,又哪裡還能管得上他的死活呢?
李建成從來都是清楚明白的,自己只是李淵推出來的一顆棋子,一顆牽制秦王府的棋子。
想要翻身做主人,他除了要對付李世民外,還要對付李淵。
只是……
李建成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他看一眼此刻正笑得燦爛的張婕妤:「婕妤是想讓我先下手為強除掉秦王,亦或者是……陛下?」
最後兩個字說得極輕,落到李元吉和張婕妤耳中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分明是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可兩個人都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
李元吉是早就從一處處的細節當中察覺到了李建成想要逼父的心思,而張婕妤卻是無所謂那個新皇是誰,只要不是秦王就好。
但張婕妤的面上還是適當地表露出了些許驚慌:「妾可不是這樣的意思,殿下莫要誤會妾了。」
李建成不耐煩地冷哼一聲:「你今日來到底是有何事,我沒時間同你浪費。」
張婕妤這才嚴肅起來:「因著長安濕熱不宜避暑,這幾日妾從陛下的口中得知了,陛下想要在玉華山附近修建一座宮殿,連名字陛下都想好了,就叫做仁智宮。」
還未等李建成說什麼,李元吉聽著聽著卻是插起了嘴,他嗤笑一聲:「又是修宮殿吶,這次秦王倒是不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