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一下這幾日東宮內說是要舉辦什麼宴會,眾人都是忙碌得很,聽說還要請李元吉和李世民一道來東宮赴宴。
這想要殺的人是誰,豈不是呼之欲出了?
任璨哪裡敢擔上殺害一國皇子的罪名,只是……
他如今在東宮做事,他的兄長也早早便私底下站隊了太子,更不要說若是事情提前敗露,李建成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可若是事情順利,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被李建成給推出來當替罪羊。
不論怎麼選,等著他的好似都是死路一條。
這份害怕恐懼心煩意亂,他無法同別人說,對自己的兄長也開不了口,到最後他想到的也只有一個同他雖然相熟但對他卻不甚了解的杜懷信。
任璨嘴唇微動:「我這樣的人,有的選嗎?」
「什麼?」
任璨的聲音極輕,杜懷信險些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忠誠說不上錯,更可況你若是想要轉投他人,你有那個投名狀嗎?」
杜懷信漫不經心地隨口勸道,任璨卻是下意識一頓,他陡然起身:「我、今日宮中還有差事,我便不奉陪了。」
杜懷信眉梢微挑:「今日可是你約的我,約我出來又什麼話都不講,這桌子飯菜你付帳,我可沒錢。」
任璨笑了笑,笑得卻比哭還難看:「我知道了,今日還要多謝林小郎君願意陪著我這半個時辰。」
他早就同太子綁死了,若是想要掙一條活路,也唯有將事情辦得漂亮,他的手中也必須要有太子的把柄。
他的兄長是任瑰,是陛下親近的大臣,這是他最大的優勢,如此他才可以手握把柄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而不是被太子用完便丟。
思及此任璨轉身:「錢我幫你付,失陪。」
杜懷信聞言不以為意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行,沒有你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在我眼前晃悠,我這酒還能喝得暢快些呢。」
看著任璨的背影消失,杜懷信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靠著窗戶朝下頭看了看,果然在等了一會後,便見任璨左右張望了一下,看著是想要擠入人群,但偏偏他衝著的方向並不是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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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義宮。
李世民盯著自己手中東宮送來的帖子有些詫異。
李建成邀請他的理由沒有半分錯處,只是……
不論怎麼想,有楊文干之事在前,李建成的心思恐怕也不單純。
但這場宴他是必定要赴的,誰知道李建成一招失利,後續他又會耍些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