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平靜道:「鴆毒。」
李元吉挑了挑眉,他先前瞧李建成一副怯懦的模樣,還以為他如何害怕呢,卻沒能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鴆毒。
那可是傳說中「未入腸胃,已絕咽喉」的毒啊,聽說服這種毒的人死時極其痛苦,死狀也是相當可怕,七竅流血。
李元吉頗為遺憾道:「大兄想岔了,這鴆毒發作太快又太顯眼,還是換一個吧。」
李建成沉默了一瞬:「那便換成砒/霜吧。」
第96章 鬧劇
「任璨, 你今日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
「若是你宮中的差事重要,其實你可以同我說一聲的, 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杜懷信一面借著喝酒的空檔一面偷偷打量了坐在他對面的任璨一眼。
眼珠轉動的頻率很快, 應該是在回憶什麼東西。
身子略有些後仰, 整個人緊繃非常, 典型的防禦姿態。
杜懷信眉心微蹙,他的視線迅速掃過自己手邊的錢袋子,下一瞬錢袋子不知為何落到了地面上。
杜懷信有些不好意思連聲道:「我這是喝酒喝得有些醉了。」
與此同時他俯下身子去撿錢袋子,他的目光當即落到了任璨搭在自己腿上的雙手, 在他說到喝酒的時候, 任璨的雙手下意識攥緊了,力道之大連衣袍都有些被揉皺了。
喝酒?
他在緊張什麼, 又在不安什麼?
杜懷信心中思緒飛轉,但他的面上卻沒有露出半分破綻, 不過一兩息的功夫,杜懷信又直起了身子頗有些好奇地看向任璨。
任璨目光游移:「我……」
杜懷信無所謂擺擺手:「罷了, 我這人你也是知道的,最最初找上你的時候, 我所求的不過是財。」
「宮中的事情我不打聽, 我可是十分惜命的。」
聽著杜懷信如此善解人意的話語, 任璨卻並沒有感到鬆了一口氣,相反他有股說不上來的憋悶。
其實這一年下來,除開在最初他同杜懷信來往頻繁些,在後來他們之間的交流也是漸漸淡了。
可只要一想到前幾日李建成在私下對他的吩咐, 任璨便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李建成說他想要砒/霜,任璨一開始還以為是東宮鬧老鼠, 卻沒想到李建成卻是直接問他,可知曉要殺死一個人要多大劑量。
一國太子想要殺人還要用這樣的法子,他想殺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