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後來真的打了起來,難保李建成不會借著流矢為藉口讓他直接死於亂軍之中。
想著李元吉的眸子暗了暗,那麼到時便看看誰的動作更快一些吧。
李建成心中嗤笑一聲,這個四弟的野心太外露了,他如何看不明白?
他看向張婕妤:「婕妤趕緊回宮吧,繼續打聽陛下的動向,若有不對隨時傳信給我們。」
張婕妤咽了口口水:「妾知曉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丑時二刻,玄武門。
常何焦急地看著天色等待著,一旁的敬君弘瞧著常何這不穩重的模樣笑了笑:「莫要擔憂,你既然是跟過大王打過仗的,大王在戰場上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常何嘆了口氣:「我知道大王的本事,可如今大王面對的敵人是陛下是太子,我還是擔心大王。」
呂世衡湊近常何搭上他的肩膀:「所以今日輪到我們庇護大王了啊。」
「往年不論是在戰場上還是朝廷中,都是大王在庇佑我們,所以如今我們更加不能出一絲一毫的紕漏。」
敬君弘見著被呂世衡圈住了脖子的有些侷促的常何忍俊不禁,他上前將呂世衡扒拉了下來:「行了,不就是殺兄逼父嗎?那又如何,小杖則受,大杖則走,這舜還不是一代聖人?」
說著敬君弘努了努嘴:「不信你問問他們,他們是如何想的。」
玄武門的守衛見他們三人將對話給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人輕笑低聲道:「我的命是大王在戰場上救回來的,大王想要做什麼我都是會追隨大王的。」
「這你就不如我了,我可是同大王一道並肩作戰的,當日劉黑闥包圍了大王,我就是跟著尉遲將軍一道去救大王的一員。」
「我就不如你們了,我沒跟著大王打過仗,但是我的兄長卻是死在了武德八年同突厥的作戰中,張瑾全軍覆沒,我的兄長自然是沒能回來,所以我是盼望著大王坐上那個位置的。」
敬君弘一邊點頭一邊道:「這不就成了,大王上位大家都是皆大歡喜的,難不成你還要看著陛下和太子糟蹋這個國家?」
「侯君集,侯君集帶隊來了!」
呂世衡的低呼聲響起,常何同敬君弘對視一眼,心跳得極快,他上前來到侯君集跟前朝他身後望了望,瞧著大概是有百餘人的,侯君集沖常何點了點頭:「我這邊只有這麼些人,其他的早就安插入了宮,如何,宮中沒有什麼意外吧?」
常何一面搖搖頭一面令人開啟了宮門:「沒有,哦對了,萬貴妃身邊的一個內侍在這等了很久了,說是秦王妃的吩咐,你們有宮中內侍帶路,也能更加隱蔽和走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