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突然好奇看向孟主薄:「這樣大的動靜居然沒有走漏半分消息,別駕是怎麼做到的?」
「賓王啊,我們二郎在百官中的人心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高士廉一身黑衣笑著走入了大理寺。
孟主薄眼眸一亮當即拱手道:「治中來了。」
說著孟主薄向馬周低聲解釋道:「大王啊可是領了這個雍州牧差不多九年的時間,這雍州府上下可都是對大王欽佩非常。」
「大王在外為國流血拼殺,而陛下呢?窩在長安享受,天下方方初定,一切都還是百廢待興,可陛下便失了本心,這叫我們如何不感到失望?」
「朝廷行政混亂,處處都是尸位素餐之人,有識之士不是被陛下瞧不上就是被打壓得喘息不能。」
「而大王卻是同陛下全然不同,所以這樣的大王我們又如何不會支持呢?」
「我們也早就受夠了陛下治理下的長安,德不配位,大王才是最最襯那個位置的人。」
高士廉好笑地瞧著孟主薄一臉崇拜的模樣,他看向馬周:「行了,將那批死囚帶著,我們也該出發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寅時二刻,長安大街。
高士廉身披甲冑,他的身後是五百餘人由犯人組成的軍隊,這麼多人形成的聲響算不得小,至少在他們周遭的坊內的百姓與在夜間巡街的衛士們很容易便察覺到了此處的動靜。
一個轉角,一隊巡街的衛士同高士廉一方碰了面。
高士廉沉默不語,手卻是移向了腰間的佩刀,他早便知道他們這一行人的聲勢是很難瞞過巡街的衛士。
衛士同樣是一臉緊張,他們看不清來者何人只能緊繃著身子高聲呵道:「來者何人?」
高士廉身後的囚犯一時之間都慌張了起來,所有人放緩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高士廉同身邊的玄甲軍使了個眼色,他慢慢地將佩刀出鞘:「朝中出了賊子,陛下被小人蒙蔽,我乃雍州治中高士廉,得秦王之令入宮清君側。」
高士廉此話一出,現場當即陷入了沉寂。
高士廉死死盯著對面不遠處的衛士,然而便是在下一瞬那些衛士紛紛對視一眼,隨後便側了側身。
領頭的那人將手中長刀扔到地面上走近高士廉:「既然是秦王的吩咐,你們便快去吧。」
說著那人朝後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怎麼瞧著都是面黃肌瘦的,我手底下還有些人,治中要不要一併要了去?」
高士廉一愣,然而還未等他出口詢問些什麼,他的周遭突然傳出了幾聲窸窸窣窣的低語。
巡街衛士同高士廉同時轉頭循聲望去,誰料就見他們身側的一個坊牆上趴著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