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魏徵繼續道:「不過,殿下能赦免罪臣死罪又給了罪臣一官半職,罪臣感激不盡。」
李世民聞言嚴肅道:「那你可願意?」
「君明臣直,忠言直諫,你可能做到?」
魏徵低啞著嗓子:「臣魏徵……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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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竇府。
竇奉節苦著一張臉看向眼前的竇軌,他小心翼翼道:「阿耶,郭行方跑了。」
竇軌狠狠一拍桌面咬牙道:「如此良機,這韋雲起是韋家人,韋家人向來便是同先太子糾纏不清的,這自從被陛下派來我這益州道行台做尚書令,可沒少明里暗裡打壓我,好不容易趁著二郎上位的機會殺了此人,卻不想倒是讓他身邊的郭行方這條狗給逃跑了。」
「若是你遞消息的速度再快些,這郭行方也不會提前得知長安的消息,也就跑不了了。」
竇奉節咽了口口水:「阿耶,你雖然是殿下的舅舅也是殿下的親信,但是這誣告韋雲起將人殺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殿下已經下了令,寬恕先太子和齊王舊黨,這若是被殿下發現,阿耶便不怕殿下的懲罰嗎?」
竇軌冷笑一聲:「我怕什麼?這韋家人平日裡是魚肉百姓慣了,那韋雲起的弟弟和同宗親屬仗著先太子的名頭無惡不作,也沒見那韋雲起有絲毫阻攔,我管是不是真的同先太子有聯繫,你瞧瞧這韋雲起死後,百姓可都是拍手稱快的。」
「更何況如今情勢混亂,二郎忙著接手朝政一時挪不開手,只怕是過不了多久二郎的命令就要下來了,我還不得趁此機會殺了我的仇人。」
竇奉節嘆了口氣:「可是阿耶,這郭行方是往長安跑的啊。」
竇軌挑眉:「我當然知曉了,二郎名聲在外,既然他已做出承諾,恐怕這郭行方也是看得明白,我不過是拿雞毛當令箭,如今對他這個先太子餘孽來講,這二郎坐鎮的長安反倒是最安全的。」
「不過你也別擔心,二郎心善卻也不蠢,這韋雲起都死了且他死得也不算冤枉。」
「正值敏感之際,原先二郎的舊人本就對二郎放過先太子齊王一黨有所微詞,這個時候二郎是不會重罰我的。」
說著竇軌愈發遺憾:「不過恐怕要不了多久二郎就要明確下令嚴懲密告繳獲先太子齊王餘黨的做法了,可惜啊,到底還是慢了一步讓這郭行方跑了。」
竇軌感嘆了幾句話鋒一轉:「這突厥是愈發猖狂了,二郎昨日才傳了密信給我,準備好糧草只怕是隨時要同突厥開戰。」
竇奉節一驚:「怎會如此,殿下才剛剛上位便遇到這種情況,只怕是會讓有心人做筏子。」
竇軌嚴肅道:「也不一定會打起來,只是要做好這個準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