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我這麼一個厲害的夫子,何愁我軍士卒不成精銳?」
房玄齡不知為何在這一刻突然很想笑,這第二個理由雖說有理,可瞧著李世民的模樣,分明就是要叫他們去誇誇的。
而且他還有理由懷疑,這所謂的兩個理由是為了對標他同杜如晦說的兩個理由的,便是在這一點小事上他都是不肯「相讓」的,實在是……跟十八歲時的他沒有半分區別。
這麼些年下來,他穩重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了,可總是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少年意氣,卻是讓房玄齡覺得李世民好似從未老去一般。
雖然他如今不過二十七,也算不得老。
思及此房玄齡一邊笑著一邊道:「是,二郎箭術天下第一,我從不懷疑這一點。」
杜如晦同樣是好笑搖頭:「主公的大羽箭不說是大唐,恐怕是突厥都是沒有敵手的。」
李世民聞言動了動自己坐得有些僵的身子,他的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他又拿起桌上的名冊遞給身旁的殿中省少監:「去將我圈出的名字整理一下,這些人都是要重點關注的。」
「以三十人為一隊,每隔一日輪換來我這顯德殿,我親手教他們。」
「至於剩下的人同樣也是如此,至於他們則是三日一個輪換。」
「每隔半旬我都會考校他們的本事,若是為上等,弓、刀、布帛不必吝嗇。」
「當然不單單是各衛宿衛,他們的將領同樣也要考,沒有下頭士卒本事好但是上面將領不通騎射的道理。」
「閒居無事,我為夫子,突厥入侵,我便為將領。」
「這次不過是被頡利捉住了機會,下一回……不出五年,突厥必亡。」
殿中省少監低低應了聲轉身便退了出去。
杜如晦瞧著眼前這一幕,他不由起了打趣房玄齡的心思:「方才也不知曉是誰說的絕對不行,怎麼幾句話的功夫玄齡就改了主意?」
房玄齡笑了笑拿起手邊杯盞:「克明不是同我一般無二嗎?」
李世民看著他們二人笑鬧的模樣,他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些許。
他在心中算著時間一邊越過房杜二人像是在透過他們看什麼一般。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如今已是九月了,馬上便要到那個日子了。」
房玄齡與杜如晦皆是一愣,但他們很快便反應過來,這要不了多久就是劉文靜的忌日了。
幾年過去,其實除卻一開始李世民往往會夢到曾經同劉文靜一道意氣風發指點天下的情景,往後幾年他要忙著征伐天下,忙著避開李淵同李建成的明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