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假的,尹德妃心中嗤笑。
光光憑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上皇身份想要扳倒李世民簡直太可笑了,所以牢牢把握著劉德裕這條線的她和她阿耶也成了李淵想要成事的至關重要的存在。
一想到李淵曾經明里暗裡表明自己會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一事,尹德妃就是怎麼也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興奮。
若是李淵事成,那麼他的嫡子可都是通通出局了,剩下的都是些庶子,她憑藉著功勞要一個太子之位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尹德妃難得帶了些腦子開始分析著這個同她睡了數年的枕邊人的心思,李淵心思狠辣權利慾又極重,難保這個所謂的太子諾言就是個幌子,她皺了皺眉,不論如何還是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的,那個劉德裕她也不會全權叫李淵掌握的。
張婕妤心中的異常感越來越明顯,尹德妃說得分明是有道理的,可就是不知為何,她的心卻總是感到不安。
張婕妤抿了抿唇:「原來是這般。」
長安城內暗涌不斷,長安城外遠在豳州的李藝同樣也是不安分的。
他冷眼盯著自己的副將語氣不明:「這李世民的命令才剛剛下來,我早就封鎖了豳州的交通要道,這趙慈皓是如何知曉我的真實目的的?」
副將冷汗涔涔,但是在這一刻他又格外冷靜:「末將如何知曉?便如將軍所說末將跟著將軍起事難道還有退路不成嗎?」
「將軍懷疑末將……可那趙慈皓難道就會聽末將的話了嗎?」
「將軍若是真的不放心,那城外的統軍楊岌,將軍便換個人領兵去捉拿吧。」
聞言李藝心中的懷疑削減了一二,但是他依舊是警惕非常,趙慈皓被他囚禁在城內,只怕那與他同謀的楊岌很快便會收到消息,這副將口頭上倒是說得好聽,可消息為何走漏一事一日沒有查清楚,他就一日放心不下。
想到此處李藝的呼吸重了幾分,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誰料下一瞬他的另外一個親信腳步匆忙渾身狼狽不已地沖了進來:「將軍,不好了!」
「楊岌領兵攻城,我們的人知道了將軍是想要成大事紛紛沒了鬥志,那楊岌又說朝廷大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的,降者不殺,不降者一律謀反處置,如今、如今就知剩下將軍的百餘親信在拼死抵抗,將軍我們快逃吧!」
李藝悚然一驚,他陡然起身脫口而出:「才兩刻鐘的時間,楊岌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快?!」
話落李藝也沒有時間糾結了,他拿過手邊的兜鍪,面色鐵青:「走!」
副將瞪大了雙眸,匆匆跟在李藝身後,見著李藝匆忙慌張的模樣,一個大膽的念頭鑽入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