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信突兀一笑,那支迂迴側翼的柴紹李秀寧一部的頻繁活動叫頡利頗為不安,而在李靖面前還要分心去探查別的隊伍……實在是太過愚蠢了。
杜懷信不再猶豫從袖中拿出了詳細的輿圖:「我與總管這一路直撲定襄,只怕頡利反應不及,他想要跑最大可能只會經過定襄後頭那一道溝通陰山南北的必經之路——白道。」
「也虧了薛延陀的起事,頡利為了防備不得不將牙帳牽往定襄,倒是省下了我們尋路的功夫。」
話落杜懷信隨手抖了抖輿圖,將上頭的雪點子一併抖掉,那一處白道上便是用顯眼的紅色勾勒出來。
「所以你們李世勣的這一部要做的就是在我們出發前就趕往白道埋伏。」
「自雲州北上,我這幅輿圖上詳細描繪了避開突厥斥候眼線的隱秘道路。」
杜懷信又指了指另外一處:「至於長公主與駙馬的這一部,不僅僅是要與我中軍隨時聯絡掩護我軍行動,更是要在我軍突襲定襄之際自側翼而出,阻斷頡利餘下的逃跑道路,向中收攏,叫頡利只能北退白道落入我們唐軍的圈套。」
這一次會面本就緊急,杜懷信也沒有過多拖延,直接就將兩幅輿圖扔到眼前二人懷中,他翻身上馬拿出插在腰側的馬鞭點點了身旁之人:「這二人就是跟著我一道探路的斥候,除卻輿圖他們二人對於地理要道最為熟悉,一併帶去吧。」
話到此處杜懷信一夾馬腹:「容不得半點差錯,我們白道見!」
馬蹄高高揚起濺起大半雪水。
「希望那個時候頡利已然成了我們的囊中之物,保重。」
貞觀四年正月,李靖親率精銳三千騎兵,雖不過三千人,但所帶的馬卻是實實在在多了一倍之餘,晝夜不停連續行軍數日,直從馬邑行軍一路行軍於正月初九突然出現在距離定襄不過幾十里的惡陽嶺。
「大唐定襄道行軍總管李靖」
那樣一副迎風獵獵作響的旌旗幾乎是刺痛了突厥上下軍將的眼。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頡利根本還未曾收到半點消息,分明幾日之前這唐軍還在馬邑,怎麼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們定襄城下了?
可頡利又如何能想到了這一回李靖是下了狠心,換乘馬匹一刻不停為的就是出其不意瞬間打算頡利的膽氣模糊頡利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