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臣畢生之所求,煌煌青史,臣也想要占據一席之地,還望陛下成全。」
李世民默了默忽而提出了個直白又尖銳的問題:「所以……你心中對於李靖等人是何做想?」
白道。
張公謹壓下心底的震撼將手敕還到李靖手中。
杜懷信嘆了口氣輕聲道:「而且你沒有發現嗎?陛下從來都沒有哪怕下過一道要我們按兵不動的命令。」
張公謹何等聰慧,怎麼會聽不明白杜懷信的未竟之言。
「你是說陛下也是默認了總管的所有行為嗎?」
杜懷信同李靖對視一眼:「只怕是唐儉本人也是知曉此行風險的,可是他依然接了這封調令。」
李靖語氣淡淡:「唐儉一人性命比之大唐萬千黎庶如何?」
張公謹低聲喃喃:「自然是大唐萬千黎庶重要。」
李靖起身掀開帳簾遙望北方:「唐儉一人性命比之大唐長久安寧如何?」
張公謹猛地一閉眸子:「自然是……大唐安寧為重。」
李靖笑了笑:「此番局面已不能再拖,此事之令由我而出,一概責任皆系我身。」
李世勣輕「哎」一聲:「怎麼好所有責任都在你身上,你如今已經背了個要殺義成公主的責,這種不顧同僚安危之舉的行為我又怎可叫藥師一人擔之?分明就是我最先提出來的,也應當由我和你一起。」
「我同陛下關係向來親近,你這個傢伙總是一副鋸嘴葫蘆的模樣,總是喜歡想太多會不會拖累了陛下,我就不一樣了,武德年間我已經麻煩陛下很多了,也叫陛下操心不已,如今我再去磨一磨陛下,這個所謂的罪過也不值一提了。」
說著李世勣好似是想起了李世民面對他時頭疼的神情,他忍俊不禁:「反正我麵皮厚,陛下也都習慣了。」
「大不了……我就脫衣服給陛下看看我這些年受過的傷,我們都知道陛下最為念舊情,這個法子一出想來陛下只顧著落淚便不會計較那麼多了。」
「憶往昔崢嶸嘛,陛下也應當是懷念那段歲月的,我這般舉動豈不是一箭雙鵰?」
「說起來一箭雙鵰這個詞還是講皇后阿耶的,對,到時候我就用這個詞叫陛下開心開心。」
到還是頭一回見人能將自己的「不要臉」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不愧是匪寇出身,就是不一般。
杜懷信默默翻了個白眼。
李靖似乎是被李世勣給逗樂了,張公謹遲疑開口:「那麼可否容末將問總管一個問題,總管心中是如何想的那唐儉的?」
李靖輕咳一聲壓下笑意:「唐儉或許會對我們有不滿,但是他卻是不會在陛下面前說道的。」
「這般風險之下還能領命和談,他這個文臣卻與我想的不一樣,所謂文人風骨他倒是符合,也叫人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