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不再,卻又處處都是。
是當今主上的勵精圖治,是文武百官的同心同力,亦是這片土地上千千萬萬平凡的我們。
這就是主上對我們許下的諾言?
真是荒唐,我的心在這一刻跳得飛快,我不由自主地緩緩伸手撫上了胸口,我想,這就是仰慕嗎?
我好像歡喜於他,歡喜一個我從未見過面的人。
「我們還能再見嗎?」
「我還能再聽你講講關於主上的故事嗎?」
說不上來心底的郁噪是為哪般,我急急忙忙脫口而出。
竇郎君沉默一瞬沒有很快回答,倒是杜郎君柔聲開口打破了寂靜:「我這友人家中良田千頃,府中奴僕財寶無數,只是可惜周遭有著虎視眈眈心思不純覬覦他家產的惡人,今日也只是得空,不能長久外出的,倒是叫這位小郎君失望了。」
我慌忙搖頭:「沒有,不失望的,其實,我也是長年不在長安的。」
竇郎君像是起了興致,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此話何解?」
我抬眸語氣中帶著憧憬:「我家中不缺錢財,頭上有兩個阿兄頂著家業,耶娘對我也多有寬容,從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這日子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
「可如今不一樣了,我想去遊歷天下,其實本來就有這個念頭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阿耶是商賈,從小給我講各地趣聞,我一直以來都是很羨慕的。」
「今日又聽聞竇郎君此言,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我想去看看,看看主上治下的天下,治下的百姓。」
「或許主上不能面面俱到,但是不論是民生積弊還是河清海晏,我都想替主上去親眼瞧一瞧。」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庶民,好像也只能做這麼多了。」
竇郎君一時無語盯著我認真的面龐,他忽而閉眸輕笑一聲:「好啊,那就三年一見吧,我姓竇,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的家族是同太穆皇后有關吧。」
我點頭,又是姓竇又是對他如此了解,除卻那個家族的人還能是誰呢?
「三年後的今日,還是這個地方,我等著你。」
「天色已晚,我也該歸家了。」
我欣喜非常,連竇郎君與杜郎君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