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楚怀珉的选择从来没有她!
那么,又如何能算清这一切!
心念至此秦棠景恼火,人委屈,心底一股心酸涌了起来,嘴也气得痒痒,直咬楚怀珉脖颈。
毫不夸张,一口一个咬痕,楚怀珉如玉般的颈子,很快出现了五块触目红痕。
楚怀珉只是垂着眼,定定地看棋局。
犟驴,为何不能顺从我一次?最终最终是秦棠景败下阵,学起那苦情人的姿态,眉眼添了抹愁意,声音也伤感,我问你,每每你从我身边逃离时,你有过后悔么?
做了就是做了,何谈后悔。
所以就是不曾后悔。
楚怀珉没说话。身在秦棠景怀里久了,她竟渐渐觉得呼吸不能平顺。
如坐针毡。
放心,我来之前将那些眼线统统放倒,此刻没人了。秦王终究还是秦王,伤感情绪不到片刻飞快一扫而光,嗓音压低之后格外勾人酥骨,可想我?
庭外雨淅沥,伴着最后那声轻柔地响起,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力,让人涟漪了一圈。
楚怀珉还是没说话。
几百个日夜没有你,孤王常常想你想得紧。秦棠景又道,手指转动,若有若无地抚过楚怀珉腰间下腹。熟悉,怎么就不是一件好事?
你看你,虽久不见,对我却还是保持了本能的反应。故意暧昧地放缓语调。
第96章 女帝和长公主78
秦王人相当没个正经, 一双微凉眸子坏水汪汪, 明知两人注定是对生死冤家她还偏要招惹。
念头其实很纯朴,她就是想看看, 长公主楚怀珉到底能忍多久!
贼手于是开始不安分, 一路打着转往下探摸, 一点点挑衅楚怀珉底线。脸几乎是贴着脸, 唇擦着楚怀珉嘴角而过, 缓慢地往上攀吻。
楚怀珉当时也还是眼盯棋局, 端着枚泛光白棋却感到无所适从;而扰乱她心神的罪魁祸首, 显然不肯放过她, 耳畔媚音仍在继续:怎么又不说话了?
春雨如瀑, 飙落屋顶瓦砾, 声声无规律地敲打楚怀珉心头。
做下那些事的时候, 你没有犹豫非常果决, 可不像这样举棋不定哦。
秦棠景呼吸控制地很慢很慢, 气却灼热,似有燎原之势, 居然将楚怀珉半只耳染红。
像极了一旁雨中盛开的杜鹃花,色丹如血,娇艳欲滴。
秦棠景眨眼, 端详着楚怀珉那只漂亮红耳好一会, 不免有些得意地轻哼。
瞧吧!还是有反应的。
阔别温存,一刹那犹豫,手都握成了拳, 竟还是不能让楚怀珉当机立断做出推开举动。
那刻秦棠景当然也察觉到她身子紧绷,勾眉于是笑得更坏了。拿掉楚怀珉指间棋子,施然放进了棋盘当中,趁楚怀珉犹豫那小小空当里,最终她是干脆坐到楚怀珉腿上,整个人紧紧依偎过去,姿势绝对地大胆奔放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秦王高兴得太早了。
不知怎得楚怀珉却猛然惊醒,眼神居然恢复清明,摊开了掌心擒住秦棠景手腕,凝色抬头就是一句:你不怕史官落笔?
这话问得绝妙,秦棠景眉峰一动,果然停下所有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楚怀珉半身朝后仰,虽没明着拒绝,那样姿态已是充满疏陌感。
秦棠景吸气,牙齿有了上下摩的冲动;不是因为楚怀珉她那句狗屁话,而是逃离举止。
不过关系不大,秦棠景自己凑过去,这就导致后仰的楚怀珉,一个无措滞住。两人于是保持这个你追我赶的架势,谁也不再进退半步。
史官落笔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对我胡写一通?秦棠景依旧狂傲,压根不放心眼里。
一旦落笔,对秦国对你,后世形象影响有多大,你应该清楚其中厉害。楚怀珉还算沉稳,没上当秦王的美人计,道了这话之后头抬起不再看棋局了,眼光扫向那不远处屋檐。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沉沦女色覆国的荒唐君主,还是开疆扩土一并九州的天下之主,载入史册必须其中二选一,是不是?秦棠景挑眉,真开始了磨牙。
楚怀珉听后颔首,一双冷色眸望进秦棠景深处,既然明白这些道理,那就站起来。
秦棠景不动:事到如今,你还想着维护孤王百年后的声誉。
君当顾全大局,难道你希望载入史册是前面那个选择?
所以你意图与孤王撇清关系?
秦棠景一句认真反问,楚怀珉这次也没有犹豫,立刻接道:是。不清不白,对谁都无利。
不清不白,你在乎世人流言?还是更在乎孤王。说到最后是肯定语气。
无区别。
那么,你是更在乎孤王了,所以才费心思逃孤王远远的。
适当停顿了下,秦棠景伸出根手指,摩挲楚怀珉脸颊,紧接露出她的似笑非笑:如此关心孤王,这是不是能够说明,在你心里其实也有孤王一席之地。
楚怀珉拧眉,声音开始降冷:回头是岸,你还来得及。
已经来不及。孤王才不在乎后世评说,只在乎能不能得到你,楚栖梧。
你,不可理喻!能把长公主惹急,也是一种本事。
人多眼杂,别逼我动手。声音又冷了半分,楚怀珉身子再次绷紧,蓄势待发那种状态。
秦棠景失了内功,当然打不过她。好好好,起来便起来,爱妃你何必发火。后半句吞咽回去了,因为楚怀珉突然站起,连同秦棠景双脚也跟着落了地。
起身时她反应极快,留了个心眼,手装作不经意地挥倒棋盘,黑白两子瞬间稀里哗啦落满地。
那盘是死棋,还没下几步输赢便定,黑子其实已无路可走。
然而这一行为被楚怀珉识破。她只是扫了眼地上,并无表态,肩膀却立刻一挺,居然不是将秦棠景震出三尺外,而是摘下庭旁一枚绿叶,凌厉地射了出去。瓢泼大雨里,不到片刻,有个青衣人很狼狈地从隐蔽屋檐上滚落。
绿叶武器,正中目标!
满身泥水的青衣人,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冲那两人笑,拔下刺破衣衫那枚叶子也甩飞。
方向不是秦楚小庭这边,而是她掉下来的屋檐。
顷刻间,居然又掉了个人下来。
目光穿越瀑雨,楚怀珉辨认,只识别出当中一个,另个女子正巧那女子也望了过来,一身尘污却毫不在意,笑得更是鲜明。楚怀珉皱起眉,环顾周围,并未发现异常。
两位姑娘,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容艳艳,都沾满了脏兮兮泥水,齐刷刷站在秦棠景身前。
阿阎,夏丹,都是她的手下。
主子,齐王派人来催,请移步正殿。说话的阿阎,眼神幽怨。
秦棠景捂脸叹息,觉得没眼看。一旁她死鬼长公主,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
想到正殿里头那些事精,她又觉得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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