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像只有我一樣,”玉羅剎飛過去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
王憐花嘆息:“這話不假, 若說世上還有誰能惹出這許多好奇心的……”
玉羅剎穩穩接道:“季閒珺。”
一個名字, 代表一個傳奇。
別看二人交談間輕緩沉靜, 實際上這二人的眼睛,自從那展露風華的一劍出現之後, 眼神都跟著變了。
一改對決鬥的漫不經心, 全神貫注的盯緊視野中的每一個變化。
此時的他們和之前那些武林人一般無二, 他們有餘裕對西門吹雪, 葉孤城指指點點,高高在上, 但卻沒精力描述出這一劍的風華。
兩個地位之高, 足使在場名宿望塵莫及的宗師, 如今眼中唯有渴求,臉上唯有貪婪。
季閒珺在他們面前展現出新得境界,不下於在酒鬼面前擺上一碗陳年烈酒。
其香之芳, 足以使他們如饑似渴。
別看季閒珺很少動武的模樣就以為他不是一個身手快過腦子的武夫,都說過了, 他那個世界的特殊性就要求統治者不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朱珵珺能對葉孤城說,天子之劍,平天下,安萬民,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以身當劍,血濺五步,是為天子所不取。
但這話讓敬天始境的大臣們聽聽?他們首先就會成第一個“弒君”之人!
武者修煉有望超脫,不說成仙,但論壽命,輕易活個□□百年實屬常事,所以本地的世情從根本上杜絕了一個“凡人”作為統治者的存在。
那麼既然不是凡人,便就是習武者。
習武者有三種層次。
分別是:三等強身健體,二等血濺五步,一等超然於聖。
可江湖是個可比瀚海的大染缸,是人就擺脫不了,正如游魚與水。
故而即使是一國之君,自己本身也是個江湖人,甚至要猶有過之。
不然那如何統治那些揮揮手山平海移的得道高人?如何顧慮土地上羸弱的民生?如何調和富人,窮人,大臣之間微妙的聯繫?
所以除敬天始境之外的六境派別林立,可以說,除禮義廉恥以外,世情更重視個人勇武,追求一人統治的長久。
也因此統治者的身份繁多,有城主,有秘境,有門派,有國度,但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卻只有區區七人。
這七人必須是最淵博的智者,最狡猾的政客,最堅固的堡壘,最強大的武人……要求之多,可比“完美”無缺。
由此可見,將季閒珺和一般“帝王”論處是不合理的。
也因此,季閒珺偶爾會表現出非常江湖俠氣的一面。
正是所謂的,以力服人者。
很對一些不講理人的胃口就是。←←
總之,季閒珺錯過了朱珵珺和白雲城主的精彩對答,錯過了真假白雲城主引起的騷亂……該錯過的差不多都錯過了,卻獨獨沒錯過決鬥巔峰時,雙劍必折一劍的慘案。
好似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一般,這把劍橫空出世後突破兩人氣機製造的封鎖,分明都是出類拔萃的劍法,可對上這口劍的劍鋒接連挫敗。
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劍華光轉,好似拽下銀河星幕,拉來海闊無邊的恢弘。
出劍之時劍氣縱橫,卻無人察覺,入劍之時,劍光恣意,卻無人目睹。
直到真正展露輝煌的那一刻,之前好似變作聾子瞎子的人們才突然而然的反應過來,再被這至極一劍折服。
劍芒如雪似血,滿載傲世超凡,用劍之人將這口絕世之劍再一步進化成人們心裏面的神兵,但真正感觸最深的,卻是直面劍招的兩位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