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川收了劍,隨意地盤腿坐在了地上;他揮了揮手,凌雲派的弟子便放開了觀海,此番再次啟動石盤耗費了觀海太多心神,他強撐著等到秦見山回來,此刻也有些支撐不住,一被放開便跌坐在了地上。
秦見山快步走過去扶住觀海,小心地扶他坐下。凌雲派的弟子聽從秦見川的吩咐出了山洞守在門口,師徒三人靜靜地在山洞中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仿佛中間將近一年的時間並不存在,彼此之間從來沒有嫌隙。
最終還是秦見川打破了僵局,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兩個人,「說起來,你們二人本來應該在黃泉路上作伴,結果現在都完好無損地活著。」
「見川,你到底要什麼?」秦見山猜想和秦見川只會是雞同鴨講,便不願多聽他說,只想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要什麼?呵,我也不知道。」秦見川搖搖頭,神情頗有些惆悵,「我原本以為我要的是權勢,可是當你們都死了,我當上掌門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堵得慌。從有記憶以來,師父就是師父、師兄就是師兄,很多年以來我都沒想過有一天你們都會死,獨留我活著。」
「可是給師父下藥的是你,暗算我的也是你,不是嗎?」
「是!」
「見川,你已經得到權勢了,只要你能把凌雲派發揚光大,我和師父都不怪你。」
「我不稀罕!」秦見川站了起來,來回踱步平復內心的暴躁。
觀海剛才一直養精蓄銳沒說話,現在他終於不再感覺氣血翻騰筋脈逆流。「見川,我和你師兄早就已經是死人了,你實在不必再擔心我們威脅你。」
「師父,我原本只是想找到師兄,誰能料到,就連你也騙了我。要不是陰差陽錯找到你,我怎麼會知道,本派還有如此天大的秘密?!」秦見川在原地定住,長劍垂在身側,看著觀海的表情甚至有些陰狠,「難怪本派掌門壽命都不長,逆天改命,大逆不道之極。」
「不是的,」觀海疲憊地搖搖頭,「壽命不長不是因為修習秘術逆天改命,而是因為本派內功有尚未破解的致命疏漏。其中第八重、第九重只有掌門人繼位才能修煉,第九重武功修習的時間越長,反噬就越強,修煉的人也就越是危險。」
兩人都是從小便修煉凌雲派內功,自然早就感覺到了催動內力時的滯澀,所以觀海的話他們深信不疑。而秦見川更是駭然,他已經在修習第八重內功,繼續修煉也就意味著他很快便會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