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稍微想了想,也不由微笑,有些幸災樂禍道:“老古板見到烏晚風肯定氣瘋了,他最得意的門生之一,素來品學兼優、尊師重道的畢業學子代表,竟然在仙督之爭時,幫著懷——幫著聶氏擠兌藍氏,而且寫得一手好文章,洋洋灑灑從家規之囉嗦入手,指出藍氏管人管事的弊端,搖旗吶喊得藍啟仁吹鬍子瞪眼。”
金凌一拍大腿道:“就是啊!我本來以為,像烏晚風這種讀書成績好的,是不會覺得四千條家規變態的,原來他也覺得變態啊!”
“誰說成績好的學生就不罵家規了。”江澄道,“魏無羨從前讀書最好,帶頭造家規反的就是他。”
他現在提起魏無羨已經十分平靜,金凌畏懼道:“那還不被藍啟仁罰抄家規抄死啊。”
“他怕什麼?”江澄道,“反正有個主動幫他抄的懷——”
他停一停,生硬打斷話題,道:“除了上演心碎恩師和負罪學子的藍啟仁與烏晚風,還有誰去?”
“哎呀,我意思沒表達清楚,藍老師並不會一起去的,他是不放心藍伯伯,跟著來的,當天就又回去了。舅舅,你也知道雲深不知處現在狼狽的樣子,藍啟仁一日都離不開的。”
金凌說完這話,瞠目結舌地看著江澄,被江澄陰森的表情嚇到了,艱難地吞吞口水,試探道:“舅、舅舅?”
“藍曦臣。他去幹嘛?”江澄眼睛以上的部位都籠在一層黑暗中,陰鷙道,“他不是為金光瑤之死悲痛欲絕,一直閉關孵蛋麼?”
“是啊!我還以為藍伯伯不管景儀了,景儀在雲深不知處混不下去,就能被我——唉,誰知聶叔叔又來多管閒事!”金凌一臉憾色,一副恨不得藍景儀更丑一些的神態,道,“而且藍伯伯和聶叔叔之間變得好怪啊,和以前不是一個味兒。”
江澄捏著拳,道:“如何個怪法,你說詳細些。”
“聶叔叔見藍伯伯來了,十分驚訝,微笑說些曦臣哥哥,許久不見,弟弟很擔心你之類的話。”金凌道,“但藍伯伯只是深深望著聶叔叔,不發一言。聶叔叔嘆了口氣,道,看你神色,是魏兄對你說了什麼吧。”
“藍伯伯說是。聶叔叔收了扇子問那曦臣哥你還來。藍伯伯道,懷桑,你還敢去南陽嗎,諸葛謀,古月斷,論推理真相,胡氏可比魏無羨更厲害。”
“聶叔叔又開始一問三不知了,藍伯伯苦笑了下,伸手摸摸聶叔叔頭,道以前和大哥在一起,每回你這樣搞不清楚狀態,大哥便要對我唉聲嘆氣,說你這麼呆,不知道哪天會被壞人欺負成啥樣,是離不開哥哥護著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