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韓燼的聲線陰冷,像是要在葉棠的身上挖出一個窟窿來一般。
在那種情況下,葉棠還能把這件事情給安排好了,他倒是小看了葉棠。
「不過你放心,朕遲早將他給揪出來!」韓燼的聲線又沉了幾分。
葉棠只是輕輕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繼續認真批改奏摺。
而韓燼也沒有再為難他,在他身旁待了一會兒後就趴在葉棠身上睡著了。
葉棠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頭睡覺的韓燼,眸色微微沉了沉。
桌上堆了很多奏摺,葉棠一一批改過去,等所有的奏摺都已經批完,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
葉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把那些奏摺都給整理好了。
恰好這時韓燼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摟緊了葉棠。
「棠兒……」韓燼呢喃著叫著葉棠。
葉棠手中動作微頓,沉默了片刻後出聲:「……怎麼了?」
韓燼有些不悅地蹭了蹭葉棠的頸窩:「怎麼沒給朕披件衣裳,你沒有以前細心了,朕都被冷醒了。」
葉棠抿唇笑了笑:「陛下,您睡糊塗了。」
話語落下,韓燼就沒有了聲音。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 以致於他都忘記了今夕何夕,記不清這是哪一年哪一日了。
其實懷裡這人,早就已經背叛他了。
縱使他再不願相信,可從葉棠身上搜出來的別國將領的信物不會騙他,再加上之前的所有事情,葉棠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精妙,如果不是中途被他發現了的話,現在恐怕整個北陽國都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了。
更何況,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葉棠都一件件承認了。
思及此,韓燼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一把推開了葉棠。
「也是,朕倒是忘了,國師披著假面與朕相處了這麼多年,真是辛苦國師了。」韓燼的言語帶滿了刺。
葉棠淡淡垂下雙眸:「不論陛下相信與否,臣沒有想過竊國之事。」
這話令得韓燼直接冷笑了出聲。
「國師說這話真是可笑至極。」韓燼嘲諷道。
葉棠沒有再回應韓燼的話,只是把自己批改好了的那一堆奏摺推至韓燼的面前:「奏摺都已經批改好了,陛下自己檢查一下吧。」
韓燼煩躁地隨手拿過一本翻了翻,確認沒問題後,便扔到了一邊,繼續去看下一本。
頓了頓,韓燼又看了葉棠一眼。
「你在這裡太過礙眼了,朕看著心裡不舒服。」韓燼冷聲道。
這番話可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刁難了。
而葉棠的臉上卻無半分不虞之色,淡定地起身:「那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