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安渾身被數十個人極盡屈辱地按著跪在地上,渾身是傷,卻還在不甘心地掙扎著。
韓燼手中拿著那把名為凌霜的長劍,神情空洞,眼神在面前的眾人中一一看過去。
沒有他想要見的那個人。
「考慮清楚了嗎?到底要不要投降?北陽已經敗了,你再抵抗下去也沒有意義。」南宮影站在韓燼的對面,無比得意地冷笑道。
韓燼緩緩抬眸看向他,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此刻也多了些絕望的神色。
「他呢?我要再見見他。」韓燼聲線沙啞地出聲。
南宮影聞言頓時就笑出了聲:「你以為他還想見到你?不是他我能贏?你這話好不天真啊!」
韓燼頹然地笑了笑:「也是……」
說罷,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將劍身橫在自己面前。
「陛下!」墨安睜大了眼睛,用盡渾身的力氣衝著他嘶吼起來。
他的眼淚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就落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一刻他卻是痛哭流涕起來。
他嘶吼得太過用力,以至於喉嚨中都嘗到了血腥味「陛下!不要……不要投降!還能打!還能打!不要投降!!!陛下!」
韓燼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看向墨安,神情有些呆滯。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聲喃喃道:「不打了……我不打了……他要贏,我便讓他贏,他要我不得好死,那我就不得好死……我輸了……」
南宮影看著韓燼這副頹然的樣子,心裡是一陣說不出的快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尖銳而又刺耳,幾乎要令人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
「不要……還可以打!不要投降!!」墨安近乎崩潰地掙紮起來,大聲嘶吼著。
而韓燼卻像是聽不見他的話一般,緩緩看向南宮影。
「先祖在上,孩兒不孝,沒能守住北陽的江山……北陽於今日易主,歸順於東陵。」韓燼咬緊了牙關,啞著嗓音一字一句說道。
「不!!!」墨安發出了厲聲的嘶吼,竟是直接撕破了喉嚨,徹底地失了聲,再發不出聲音來。
韓燼一手拿著劍柄,緩緩彎下一條腿,對著南宮影半跪下來,另外一隻手直接握住了鋒利的劍身,他的手掌瞬間被劍刃劃破,鮮血淋漓。
南宮影冷笑著看著他,眼神之中寫滿了輕蔑與不屑。
韓燼咬緊了牙關,從喉嚨中發出了猛獸一般的嗚咽。
他十分屈辱地垂下了頭。
片刻後,他手中開始發力,伴隨著清脆的聲響,他的佩劍被折斷了,生生折成了兩半。
他的左手掌心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南宮影終於是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來人!將這個亡國之奴給本君押下去聽候發落,哦,對了,他不是喜歡葉棠嗎,就把他關押在葉棠以前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