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雙竹歪在沙發上,髮絲凌亂,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在關夢身上來回掃蕩,關夢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她面前一樣,渾身發燙兩腿發軟,只好紅著臉丟下一句:「瘋子,大半夜了不睡覺還在發什麼瘋。」
她倉皇出逃似的繞開沈雙竹往樓梯上跑,沈雙竹悠悠起身,邁開長腿三兩步便跟上了她,一米七的健全人士搞得跟高位截癱一樣掛在關夢身上。關夢幾乎要被她擠到扶手上變成奧利奧夾心,翻著白眼罵她:「你被瘋狗附體了?」
沈雙竹不情不願地給她鬆開一絲縫隙:「今天我生日,你罵了我一晚上。」
關夢一噎,可惡,明知道沈雙竹又在裝可憐,她卻還是一聽見生日兩個字就一點脾氣也沒有,「你別想套路我啊,我不跟你湊近乎。」
「剛才還說喜歡我,現在就又推開我,姐姐,你怎麼這麼無情善變?」沈雙竹扯著她的衣擺不放。
關夢臉漲得通紅,深吸一口氣,他都不敢直視沈雙竹的眼睛了,半垂著眼睛著急解釋道:「我跟你講,我剛才是......」
「不聽不聽不聽。」沈雙竹兩手捂住耳朵。
關夢終於得以從她臂彎中解脫,躬身抬腿,連走帶蹦地迅速逃上了樓。
「......」沈雙竹沒料到她突然逃跑,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關夢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壞兔子。
關夢連滾帶爬地進了房間把門帶上,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今晚發生的一切還讓她有種不真實感,在天堂與地獄之間反覆震盪,上一秒她覺得一切都完了,下一秒卻又柳暗花明。
其實一切邏輯都很簡單,柳希齡不接受沈雙竹,但是沈雙竹非要和她在一起,兩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不是今天也會是某一天,如果沈雙竹就是咬定了要關夢這個人,那麼這場衝突,以至之後還可能會有的很多次衝突就無可避免。
唯一讓關夢自己也覺得頭痛的是今晚她在其中的所作所為。其實當時她根本沒有多想,柳希齡那架勢跟要當場手刃了沈雙竹似的,她下意識地就護犢子了。
所以本來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壓倒性輸出,因為她的摻合而變成了,柳希齡護著她,她護著沈雙竹,而看起來處在食物鏈底層的沈雙竹竟然在最後反將柳希齡一軍。
在那種情況下,臉都被嚇白的沈雙竹還能對著柳希齡發動靈魂拷問攻擊,直接砍掉BOSS半管血,沈雙竹哪裡是個小犢子,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
關夢越想越心驚,不光是對沈雙竹,更是對她自己。
她當著柳希齡的面說出自己喜歡沈雙竹,是自願的之類的話,本意不過是給沈雙竹開脫,希望柳希齡不要過於遷怒她而已,可現在脫離了當時的情景,再回想起這些話時,感覺已經完全變了。
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整張臉都燒起來,關夢不敢確定這究竟是沈雙竹突如其來的帶了顏色的一系列親密舉動導致她的荷爾蒙跟著亂了起來,還是她的心本來就已經亂了。
關夢痛苦地閉上眼睛,都怪沈雙竹,吃飽了撐的表什麼白,要表白也不知道看看時間看看場合,就知道胡搞亂來,搞得今晚雞飛狗跳差點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沈雙竹站在與她一牆之隔的門外,伸手敲她的門,聲音帶著笑意:「夢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