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宴唯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擊,一招一式都仿佛在要她的命。阮明瑤同樣不甘示弱,眼中漸漸泛起和宴唯同樣的嗜血暗光,一場比武硬是打出了決鬥的意味。
台下看得心驚不已。
阮明瑤畢竟沒有經過長期系統訓練,在宴唯咄咄逼人的攻勢下開始略顯疲態。
「現在喊停,我可以放過你。」宴唯將她壓在牆壁上,右手銀光一閃,匕首擦著阮明瑤的耳朵刺進了鐵鑄的牆。
阮明瑤伸出舌尖舔去嘴角血絲,揮著長刀朝她砍去。
宴唯瞬間閃避,唇角勾著笑,眼神涼薄。
阮明瑤不肯認輸,宴唯也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一招招將她解構,一步步把她逼入絕境。
當阮明瑤被掐著脖子壓倒在地時,看著眼前驟然放大的美麗臉龐,她還沒來得及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忽然一陣劇痛從腹部襲來。
宴唯的那把匕首刺進了她的肚子,同她剛才踢在宴唯肚子上那一腳的位置如出一轍。
阮明瑤像一條被人宰殺的案板上的魚,眼睛瞪得極大,聽不見周圍的聲音,目之所及的只有宴唯那張掛滿了雨珠,漂亮得如同浸飽了水的罌粟花一般的臉,還有她身後電閃雷鳴的灰暗天空。
痛和心跳一樣真實而劇烈。
「我往裡再插得深一點,你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宴唯附在阮明瑤的耳邊,伸出舌尖舔在對方的頸動脈上,聲線輕柔,「怕嗎?」
阮明瑤嘴唇漸漸沒了血色,眼前一片發白,身體本能地顫抖,體溫不斷下降,瞳孔渙散,目光卻仍緊鎖著宴唯。
如果她要死,也希望在死前多看宴唯一眼。
阮明瑤的手顫抖著摸上那柄匕首,上面沾滿了她的血,雨水淌過,在地上鋪陳開一片紅色的淺灘。
其實她早就死了,行屍走肉般活到今天,若是能被宴唯親手了解,倒也痛快,人間走一遭,死後化作宴唯的刀下魂,是否也算並肩了呢?
「你的生命在流逝,很快就要到達臨界點。」
宴唯按著她,慢慢將匕首抽|出:「記住這種感覺。只有體會過死亡的痛苦,今後才能無所畏懼地走下去。」
「卡!」
魏楚的聲音在對講機中響起,他眼睛盯著監視器沒動,對場務說:「去檢查一下兩個人身上有沒有受傷。」
關夢和沈雙竹一時還都沉浸在戲裡,臉上恨意還未消弭,聽見了導演的喊卡也暫時無法將情緒抽離。
人工雨水漸漸收了回去,兩人身上的戲服都濕透了,沈雙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禁打了個冷顫。
關夢眨眨眼,抹了把臉,想笑笑不出來,只好僵硬著表情將人拉起來,兩人一起坐在地上慢慢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