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來了?」
沈雙竹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學著塞莉的腔調說話,「怎麼說我也是沈氏的股東,作為投資人之一,不來劇組探回班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沈雙竹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她是不是接不到戲了?成天往國內跑。」
關夢覺得這母女倆可能一輩子都得這麼擰巴著了,笑著把點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塞莉現在去哪了?」
「酒店。」沈雙竹頓了頓,「她也要在這紮根湊熱鬧了?」
關夢挑了挑眉,不置一詞。沈雙竹對塞莉的的態度絕對沒有多歡迎,但也不至於排斥,雖然不知道她來想幹嘛,但是既然她的到來沒有給沈雙竹造成不良影響,那關夢就當家裡來了個客人好了。
「你躺會兒吧,我把我這場單人戲份拍完就收工回去休息了。」沈雙竹吃完點心漱了口,給關夢挪了個風扇過來給她吹。
關夢快三十個小時沒合眼,疲憊地笑著點點頭,「嗯,我等你。」
第143章
夏秋之交,饒是戲服已經製作得非常輕薄,也架不住里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加上周圍打光燈直晃晃地照著,一場戲拍下來汗意蒸騰,沈雙竹几近虛脫。「受不了了?」魏楚搖著扇子問她。
她拿紙巾摁了摁冒汗的鼻頭,「還行。」沈雙竹剛拍完一場長鏡頭,戲中阮明瑤被蠱毒折磨得痛不欲生,她為了不讓宴唯擔心,撕下布袍塞進嘴裡,額頭抵著地面,指甲嵌入掌心,淌下的汗水在地上拖出一條暗色的水痕。
這場戲沒有一句台詞,全部靠演員的肢體語言和微表情來傳達人物內心的矛盾糾葛。往內收的戲比情緒外放的戲要難拍得多,沈雙竹第一條的表現已經達到了魏楚的要求,但她仍覺得不滿意,重新又拍了兩條。
她看著監視器,內心給自己打了一個通過,但還是有點緊張地問魏楚,「導演,就用第三條吧,怎麼樣?」 魏楚沒說話,喝了口茶。沈雙竹的笑有點緩滯,卻見魏楚突然笑眯了眼睛,「阮明瑤的靈魂都在第三條,不用它用誰?」
「......您可真行!」沈雙竹大鬆一口氣,難得孩子氣地露出一個皺鼻子的表情,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沈雙竹和關夢已經在戲裡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靈魂,魏楚油然而生一種帶孩子的自豪感。演員首先要和導演磨合,然後和角色磨合,最後和觀眾磨合,一部好的作品必定經過了千錘百鍊的拋光打磨,才能得到完美的呈現。
閒聊了一會兒,魏楚的語氣又低緩下來,「下一場戲就是公主之死,電影的拍攝馬上進入尾聲了。」 他頓了頓,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最終只道,「保持狀態,加油。」
沈雙竹從他臉上讀出了明顯的不舍,還有更多光憑語言無法傳達的內容,笑容里多了幾分感慨,鄭重地點了點頭。「誒,關夢呢?」魏楚左右看了看,「說了半天,宴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