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從小就有服用去除身上氣味的藥,忍犬還是能追蹤得到,但躲過忍者比常人靈敏的鼻子倒是綽綽有餘,不然出任務一趟就是三四天,不一定有時間洗澡,結果為了身體異味被敵人發現行蹤實在太蠢。
人是多,但地方狹小一眼到底,加上自來也跟若水的海拔比他們性別的平均高出不少,再加上一黑一白對比的發色,他們還是很顯眼的。
有人不屑地說:「嗤,到底是來考試還來談情說愛的,摟摟抱抱夠不要臉,第一次參加的考生素質真是一年比一年低。」
仗著混在人群中,說話者的聲音並沒有壓低還故意提高,即使大家都三三兩兩地說話形成一種雜亂的嗡嗡聲響,就差指名道姓的發言讓眾人有一瞬間安靜,紛紛將視線投向角落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發現被貶低的目標沒有反應,他認定是對方怕了,氣焰更加囂張,連帶和他一起來的同伴也你一言我一語地明嘲暗諷。
「早就跟獵人協會建議過,不要讓小孩子來過家家酒,這是把我們這些認真努力的考生當什麼了。」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大概抱持著僥倖的心理吧,畢竟每年的難度不一樣,可能想著今年的考官會放水就過來了。」
「唉,靠運氣和靠實力可不一樣啊,獵人的實力聽說參差不齊,說的是那些想著鑽空子的人吧。」
自來也低頭看懷裡的人,他不介意那些言論,即使每一句都得聽進腦子免得錯過有用訊息,確認過沒有記得的必要就會馬上忘記,左耳進右耳出,印象不如澡堂窺視到的那些裸#體留得久。
以前當吊車尾又被分到火影當指導上忍的小組時聽多了羨慕忌妒的酸言酸語,更難聽的都有,不只同學,有些大人甚至會當著他面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好像他本人沒有站在那裡。
幸好活久了臉皮練得比銅牆鐵壁要結實,被當面罵老色鬼也能繼續嘻嘻哈哈,但他不曉得若水會作何反應,在他的記憶中,若水好像沒面臨過遭人嘲諷的場面。
若水察覺他的動靜,仰頭用疑問的眼神望回去。
恩,很好,至少眼睛沒變紅。
見那副鬆一口氣的表情,她瞬間理解自來也在擔心什麼,嘴角抽了一下,「你該不會認為,我會幾句話就生氣對那些小丑痛下殺手?」
她不是溫室里的小白花,在外飄泊多年,闖出個脫衣狂魔的名號,各種罵她猥瑣變態下流沒節操,沒有能力只好耍下三濫的手段等等,也當面——講話的人不曉得她就是傳說中的脫衣狂魔——被斥責過,被詛咒死全家——她全家的確是死光了——死無全屍曝屍荒野無人收埋之類的,她都沒殺說那些話的人了,怎麼會為這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動手。
……所以,她在自來也心中到底是多容易受傷害啊?
還是說任性?
聽到惡言就殺人,當她出手不用錢嗎,又不是生命受到威脅,好歹也曾經是上忍,出場費很貴的。
不是不能殺,自稱獵人協會會長的老頭把他們帶到城市後,他們打聽過獵人考試的消息,是個死亡率很高的年度活動,可是成功成為獵人帶來的種種好處令人趨之若鶩,一年又一年下來累積的屍體都可以填平海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