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相,那時種種負面情緒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鄭智雍根本沒有想到他的消失會在後來造成什麼影響,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那時精神仍然沒有恢復的鄭智雍用“為時已晚”作為藉口安慰自己,繼續埋頭做鴕鳥。
可是,在時間流逝以後,即使對於當年戲劇性的變故仍然不能完全釋懷,也沒有影響鄭智雍對自己和他人所做的評判:
他的沉默是錯誤的。
李泰民對他的現狀沒有責任。
在這一點上,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呢。
鄭智雍並沒有變壞,只是情況太特殊,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感情用事,只是……
造化弄人罷了。
這些想法在李泰民的腦中似乎盤旋了很久,又似乎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
“智雍哥。”他說。
主動權被鄭智雍塞到了他手裡,而李泰民覺得自己需要謹慎地使用他。不僅僅是為了鄭智雍,也是為了自己。在有一點上,李泰民發現他和鄭智雍是很相似的——對於自己的要求,比對別人的要求要高,尤其是,那個“別人”是自己親近、或者曾經親近的人的時候。
李泰民一度對鄭智雍的消失耿耿於懷,但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以後,那些事都已經無足輕重。鄭智雍告別了舞蹈,有了大學文憑,學會了說rap和寫歌,李泰民在shinee待了近七年,韓國日本都站穩了腳跟,流言也早已在歲月中消散,他們當年失去的東西,是永遠地失去了,再也不能挽回什麼。讓自己和鄭智雍不再繼續地被過去所影響,竟成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想到該怎麼做了。
第41章 41.現實
“我想忘記這件事。”李泰民說。
“我不想再去追究你做的是對是錯,這樣我才可以不去想,我要為後來發生的一切負多少責任。”
“等價交換吧,我原諒你,哥,你也原諒我,怎麼樣?”
鄭智雍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才又重新睜開,慢慢地與李泰民的目光對上。
“好。”他語氣鄭重,又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李泰民的嘴角勾起,臉上有了些許輕鬆的情緒:“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希望。”
“什麼?”鄭智雍問。
“我希望看到你的成功,哥”,李泰民說,“你成功了,故事是鄭智雍克服了人生中的困境,舞者做不成,後來又成為了出色的rapper和製作人,不然的話,我好像還是不能和‘毀人前程’撇清關係”。
鄭智雍看著李泰民,最終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明白了”,他說,“我現在不會做出什麼保證,但我會試著以我應該有的狀態生活的”。
李泰民的很多話說得有些刻意,但這不妨礙鄭智雍領會到他的用心。
忘記應該忘記的過去,這真的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提議。
鄭智雍掏出口袋裡的耳釘,緩慢地給自己戴上了一隻,而在戴另一隻的時候,在把耳釘往裡推時,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耳釘直接扎到了旁邊的肉里,他的臉因此而扭曲了些許。
緊接著,眼淚便如決堤一般,從眼眶中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