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喝藥了。”王憐花笑了起來,並沒有直接將這藥碗放在桌邊,而是就這麼遞給了玉卿久。
大約能看出這人是不願意一個人挨燙的,玉卿久只覺得這位譽滿江湖的憐花公子當真是幼稚到不行,不過到底還是指望著這個人給自己師父清理余|毒的,玉卿久嘆了一口氣,將內力運轉在自己指尖,然後從王憐花手中接過這一碗顏色漆黑的藥。
玉卿久的臉實在是合王憐花的胃口,所以他慣性挑|逗,在這交接的過程之中似有若無的用自己的指尖拂過了玉卿久遞過來的手指,而後若無其事的抽出自己腰間別著的摺扇,徐徐打開。
玉卿久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還不正經,面對這種程度的“占便宜”,她當真只想要衝天翻一個巨大的白眼。
知道這個人尋釁滋事只是為了惹怒她,而後更好的見識一下藏劍武學,玉卿久自然不跳這個圈套,直接將那滾燙的藥碗放在了桌上,玉卿久十分嫌棄的逃出手帕擦了擦自己也被燙得通紅的指尖,轉而問道:“前輩,這藥涼一涼再喝不會影響藥效吧?”
王憐花聳了聳肩,並不在意玉卿久的嫌棄:“不影響,而且最好是涼了再喝。我只是聽說你弟弟到了,所以忍不住好奇,因此只等著藥一煎好就過來了。”
說著,王憐花的視線在屋內的眾人之中掃過,瞥見玉天寶的時候他只是微微一頓,轉而就不再理會。
最終,王憐花的視線果斷落在了西門吹雪身上。
他繞著西門吹雪走了兩圈,不由感慨道:“早就聽說阿卿還有個孿生的弟弟,一般龍鳳胎生子,不是女兒太過陽剛就是兒子太過陰柔,不過你們家倒是會長,這位和阿卿各有千秋,不過倒是一般的好氣度和好容貌。”
西門吹雪成名甚至早,又是因殺入道,在江湖之中積威甚重,倒是很少有人敢這樣直白的評判他的樣貌,不過方才看自己阿姐對這人也算客氣,西門吹雪到底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了。
葉英一直是,非常冷靜自持的人。
他很講道理,也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小徒弟當做是自己的私有物。
這個世界上,太多的父母總是很容易犯這樣的錯誤,以為他們養大的孩子,就應該是他們的。太多的愛侶也十分容易這樣想當然,以為他們擁有彼此,所以就連對方周遭的空氣都想要掌控住。
而作為將玉卿久養大的人,葉英並非前者。作為將這個小姑娘放在心裡的人,葉英也並非後者。對於玉卿久來說,她的師父一直溫和又睿智,而對於葉英自己來說,他在發覺自己對他的卿卿有了別樣的心思之後,第一個反應卻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