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揭我短可好?”
“嗯……可以考慮考慮。”
“……”
五
很多時候,韓朱覺得俞昭這姑娘,舌頭很毒,城府很深,武功很高。
韓朱見過許許多多女子,卻無一人似這位姑娘……不,似這位姑奶奶難哄騙。相反,一個不留神還要被她套了話。最重要的是不要祈求能用舌戰擺平她,這是韓朱總結出來的最自取其辱的對話方式。
明明口口聲聲稱自己是不懂世面的鄉下土醫生,拿世俗的奇聞異事跟她講,她卻什麼都知道。包括城中幾大世家,甚至小到幾個幫派,她都能一一報上名來,而且對這些勢力了解的還不只是它們的名字。
而且她口中神秘的“師父”,聽起來應該也是出身大戶世家。在韓朱不厭煩的一再追問下,俞昭稍微透露過“那些事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
那麼問題來了,鄉下的小姑娘,你究竟何德何能拜到了大戶世家的師父?
看起來完全是恬靜可人的天真少女,問她任何事,都會得到她帶著警惕卻又乖巧道出的回答,仿佛城裡那些毫無心機的大家閨秀。
事實上一定不是這樣的。韓朱心裡覺得,這傢伙分明就是朵黑蓮花,濯清漣而不妖,但出淤泥而染。
並且她的武功實力也有待考證。至於怎麼考證,韓朱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三個月來自己跟俞昭總共比過一百二十五次扳手腕,他輸了一百二十四次。至於為什麼會贏一次,當然是因為俞昭看他可憐,故意放的水。
六
韓朱正出神地發呆,後頸一疼,一個蓮子啪嗒滾入船艙當中。
“跟你講了不要偷懶!”俞昭不知何時出現在船尾,穩穩站立,居高臨下注視韓朱。一手抱著剛采的蓮蓬與荷葉,另一手叉腰,望向韓朱的眼神乃是惡狠狠的,活脫脫一副潑婦樣,就差上前一腳將韓朱踹個嘴啃泥。
韓朱連忙轉過身,卻是下意識抬手擋住她的目光,痛苦道:“阿昭,我不採蓮蓬可好?這事著實是手疼。你那麼厲害,定能幫我尋到新差事。”
“哦,既然這樣,那你幫我劈柴吧。”俞昭抬起叉腰的手,將當中一顆蓮子迅速剝開,丟進嘴裡,邊嚼邊道。
“那個……在下書法不錯,要不幫你抄抄藥方,出出藥也行?”一想到這傢伙一定又要獅子大開口給自己布置劈柴任務,韓朱忙道。
船一晃,俞昭蹲下身,眯著眼:“書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