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緩緩的行進,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漸漸散去,慕瑾看了一眼凌承天,冷冷的說道:“皇上倒是會給我找麻煩。”說完,回頭從窗戶fèng里向某個方向注視了一眼,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那個追殺的人,武功不低,定是被重金委託,肯定不是什麼善茬,而凌承天卻把人放到了她那裡,真是會給她找事☆、波瀾
馬車一路不停穿過繁華的街道,不一會便來到了宮門口,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憑證,很輕鬆的便踏入了這座自古紛爭不斷卻又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慕瑾因為要裝作失明,所以一路被凌承天扶著下了馬車,而隨後下來的承顏看到她,已經自責一路的她更是愧疚不已,竟也沒了回宮的喜悅,默默然走到凌承天面前請辭回宮。慕瑾雖然合著眼,但從她說話的語氣之中也能聽出她的內疚,微微扯動了嘴角,說道:“公主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一切都是我自願,並非因為你的原因,而且此次回京,皇上自會找御醫來為我診斷,相信很快就會好了。”說完,還微微一笑,拍了拍承顏的手,承顏本就是孩子心xing,一聽這個,心裡的愧疚便少了很多,一把拉住慕瑾的手,大聲的說道:“那柔姐姐(慕瑾在外的化名仍用筱柔)便跟我回宮,在你病好之前我就是你的左右手了。”說完,便要拉著慕瑾向自己的宮殿走去。正在為慕瑾對承顏態度完全不同於自己而暗暗氣悶的凌承天一看這架勢,立即反應過來一把就把慕瑾拽了回來,並穩穩圈在了懷裡,而慣xing作用下的承顏顯然就沒那麼好運,轉了幾圈後就要和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幸虧隨後趕到的瓔珞一把將她扶住,才避免了一場慘劇的發生,早已閉上眼的承顏此時在瓔珞懷裡方才睜開眼,暈頭轉向中又問了一句:“我又碰到仙女了嗎……”
凌承天是秘密出宮,所以回宮也沒有驚動太多人,當然,這其中一定不包括承允,因此當凌承天拉著慕瑾來到柔呈宮前面想讓她看看自己手下進度有多快時,卻發現偌大的工地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工人在打地基,當場,慕瑾笑的是無奈又魅惑,而凌承天則是笑的十分和煦,而剛才才得知消息躲進軒然居的承允就被修真“請”到了宮中。
被修真一路催著趕來的凌承允一路上一直在不停的向修真打探消息,但平素因為修真xing格比較魯莽易怒,不像修遠一樣特別正經,因此被承允耍了好多回,於是,可想而知的是,修真只是“嘿嘿”的笑著,而這回栽了的]承允也只好苦哈哈的趕到辰雲宮去接受自己的命運。
一進到辰雲宮中,承允就立即感受到了來自皇兄的冷冷的視線,頭都不敢抬,就趕緊拜道:“參見皇兄萬歲萬歲萬萬歲!”可過了半晌,也沒聽見回聲,只聽見凌承天不斷翻奏摺的聲音,只好又拜道:“參見皇兄!”又過了一會兒,才得到凌承天一句沒好氣的“哼!”承允心裡暗暗叫苦,這次的事qíng是他做的不對,但是皇兄也不至於為一個女人傷了兩人的qíng分啊,他以前可從沒這樣過啊,難道是動了真心,那這回他可就……一邊想著,一邊抬頭想瞄一眼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將皇兄這個冷麵冷心的人拿下,卻無奈什麼人也沒看到,不覺微微為自己的命運嘆了一口氣,雖然很輕,但在這空無一人的宮殿裡,尤其是上方還坐著個武功已經達到“變態”級別的皇帝,已經足以聽得一清二楚,凌承天喝道:“怎麼,凌承允,你還不服氣?”承允一聽,知道這回真是拔了龍鬚了,腦子卻高速運轉著想著怎麼能逃過一劫,不成想,承允靈光一動,微微一笑,抬起頭來,換上一副極為委屈的神色,不無埋怨的說道:“皇兄,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你想啊,若是柔呈宮建造快了,您怎麼把柔妃娘娘留在您自己的寢宮呢?那可是於理不合啊,而現在您……承允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凌承天的臉色,果然發現凌承天的臉色稍稍好轉,立即又接著說道:“還有,皇兄一走多天,我每天幫您處理政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好不容易熬到您回來,您還一點也不體諒我。”說道最後,還趁著凌承天看奏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愣是bī出了幾滴眼淚,就那樣委屈的望著凌承天,好像他就是個“負心漢”一樣,凌承天經他這麼一說,覺得真有那麼幾分道理,這幾天一直和慕瑾在一起,早就已經習慣了,若真的現在柔呈宮就建造完了,那他可就沒什麼理由天天去看她了,這時又抬頭看見承允的表qíng,從小就管教他的凌承天哪能不知道弟弟的么蛾子,冷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打著朕的幌子翻修王府,那錢就從你那裡出,從即日起,允王罰俸一年,三月之內不得出府。”說完,把摺子放在一邊,也不看他哀求的表qíng,自去尋慕瑾去了。
穿過御花園,快要到淑儀宮時,凌承天隱隱約約聽到了御花園盡頭筆硯湖畔傳來的似有似無的笛聲,透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了的愁緒,凌承天自然猜想到是慕瑾,心中也不覺哀嘆,就要走過去尋她。這時突然一個宮女急急忙忙的向他的方向而來,就要撞上時,凌承天一個側身就讓她來不及的跌了一跤,這種橋段,在後宮中簡直是家常便飯,凌承天自幼生活在這裡,卻最為厭惡這種行為,而且因為側身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更是讓他心qíng立馬不慡起來,yīn鷙地說道:“你是哪個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