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池?那不是皇上帶妃子們去浴身的湯池?”凌翠睜大了眼睛,“那公主……你怎麼辦?”
雲溪摸了摸自己左臉,聲音有些喪氣:“事到如今,能多瞞一天是一天!”
凌翠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一陣風吹來,雲溪打了個噴嚏,這才察覺衣衫單薄,自己不知何時竟已冷得渾身冰涼。
她披上凌翠遞過來薄裘,逼著自己冷靜,目光一轉,落在凌翠身上:“那司空浩可曾和你說了什麼要緊的話?”
說到此,凌翠氣呼呼地把臉一板:“公主還說呢!那司空浩桀驁的很,非要當面和公主敘話,任奴婢怎麼威逼利誘,就是不肯鬆口。”
“他要見我嗎?”雲溪沉吟片刻,想了想道,“褚侍衛在不在?如果在,你讓他引司空浩去鴿房,就說給你開的藥里需要半錢鴿清白做藥引。”
凌翠不覺地把眉蹙起:“鴿房倒是個好地方,人也少,地方也僻靜。只是便宜了那司空浩,公主何等身份,居然要屈尊降貴在這種地方見他。”
雲溪搖了搖頭:“此人,值得!”
凌翠不禁奇道:“公主幾時見過那司空浩?竟對他如此信誓旦旦!”
雲溪這才撿重要的把昨日之事對凌翠講了兩句,哧得凌翠連連吐舌:“這樂平王妃怎麼說也是個美人,怎麼就這般凌厲?我看她是妒忌公主美貌,生怕你把她相公的心搶走了。這樣說來,還真虧了這司空浩。也罷,待會兒我對他客氣些便是。”
此言一語中的,提醒了雲溪:“你不說,我倒差一點兒忘了,你抽空去打聽一下,前些日子,樂平王可曾和王妃一起去過清溪河畔?”
或許那一夜,窺見她容貌的,不止杜芊月,還有元丕……
信物
放飛兩隻縛著錦書的信鴿,雲溪素手輕揚,凌空灑落一把穀粒,引來數十隻家鴿競相爭食。
司空浩隻身走近,赫然按照昔日前楚君臣相見的禮儀,朝雲溪行三叩九拜大禮:“臣司空浩參見公主!”
剎那間,雲溪眸中異光閃爍。
她極力掩藏眼中波動的情緒,語調輕輕一挑:“哦?為何不是參見王妃?”
司空浩眸光微閃:“臣……在下受故人所託,給前楚靜樂公主稍一個信物。倘若在下面前站的是北鄴泰平王妃,恐怕在下手中之物便永無送達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