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雲溪關門時不慎掉落,他眼疾手快撿起,本想馬上就還給她,可撿到後卻又不想馬上還回去,總想著隨身帶著,權當是她送他的好了。
將絲帕拿出來聞了又聞,元燾拎起酒罈咕咚咚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這才覺得酣暢淋漓。
這時,元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自西暖閣外傳入,他遠遠地看見元燾躺在樹上喝酒,慵懶地走下樹下,陰惻惻一笑:“皇兄真是好雅興!大冷的天,一個人在這裡飲酒,莫不是被皇嫂趕出房門,故而才借酒消愁?殊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時候過於逞強好勝,未必能笑得長久!”
元燾扔了半壇酒給他:“你放起屁來,總是是如既往的……刺耳和難聽!”
隨後,想起齋宴上元丕看見雲溪給自己挑刺時那酸楚楚的眼神,忽然覺得滿意極了。
於是心念微動,狹眸微眯,對元丕勾唇笑道:“再說了,皇弟閱歷太淺,焉知被老婆管的樂趣?”
兩人針鋒相對的功夫,杜芊月輕手輕腳,伺機潛入太歡池內。
元燾和元丕竟是誰也沒有留意到。
雲溪正兀自撩動水花,忽聞門“吱呀”一聲打開,她以為是元燾食言返回,有些羞惱,順手用水舀子盛滿水潑過去警告:“有道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王爺說過的話到底還做不做數?!”
誰料水花落處,杜芊月提著個食盒被淋了一頭水沒好氣地踱步走出。
雲溪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是你?”
杜芊月狼狽地用衣袖擦掉滿頭滴答的水珠,神情不大好看。
她盯著雲溪臉上水洗不掉的半邊胭脂色,喃喃道:“居然遇水不化?看來你也是為了隱瞞大表哥,著實沒少費心思!”
雲溪知道她口中的大表哥自然指的是元燾,顏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杜芊月陰陽怪氣地道:“什麼意思?你故意塗花半邊臉,不就是為了大表哥討厭你?”
雲溪沉默不語,暗咐自己先前確實是這個用意,但被拆穿後,卻是不好意思一下子扮回去。
杜芊月又道:“你和王爺究竟是什麼關係?”
雲溪愣怔,馬上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元丕,秀眉微蹙:“你們夫妻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我!”
“不要牽扯到你?”杜芊月忽然冷聲嗤笑,把一幅畫扔到雲溪跟前,“如果我沒有認錯,畫裡的女子是你吧?”
雲溪打開,見畫中女子明眸善睞,不是自己卻又是誰?
她不禁心下大奇:“這畫上確實是我,但我,先前確實也不認得樂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