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君一怔,忽然想起坊間傳聞泰平王妃是梁帝義女深得其寵,而孫慧龍全家恰巧又是因為得罪了昔日為前楚權臣的梁帝,這才被滿門抄斬,幾十口子僅逃出他一人,神色登時有些狐疑和警惕,咬了咬唇,硬著頭皮說道:“恕民女愚昧,不太明白娘娘的言下之意。”
雲溪目光掃過崔文君緊緊攥著衣袖的手,心裡更加有數,頓了頓,索性說得更直白些:“前楚散騎侍郎孫緝,你難道也沒聽說過?”
崔文君聞言猛然心驚,心知自己今日恐怕瞞不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地叩首求饒道:“慧龍他逃命北上,並非有意隱瞞身世,還求娘娘寬赦!”
吃醋
“你放心,我不是向他討要性命的!”
雲溪將崔文君的情急看在眼裡,多少有幾分動容,扶起她,正色道:“如果你聽孫慧龍講過南朝的事,就應該知道,前楚德文帝膝下有兩女,長女嫁給梁太子為妻,如今已是南梁太子妃,次女……”
她頓了頓,盯著崔文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次女被移花接木嫁到北鄴,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竟是……”崔文君吃驚地睜大眼,瞪著雲溪,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雲溪咬了咬唇接著說:“我和他一樣,與梁帝有刻骨仇恨,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
崔文君本是平京北八里地里長的女兒,多少有幾分見識,此刻見了雲溪神情,隱約猜出些她的想法:“娘娘的意思是?”
雲溪緩緩道:“昔日前楚尚有不少舊部留存,由他掛帥訓練新兵,一旦時機合適,率兵反梁,復辟前楚,手刃梁裕老賊復仇!”
“領兵,復仇?”
崔文君一時間難以消化從雲溪口中吐出的這些字眼,神情有些茫然。
她回了回神,又琢磨了一下雲溪話里的意思,忽然臉色微變,濡了濡有些沙啞乾澀的喉嚨,對雲溪道:“此事重大,關係民女和慧龍終身,請娘娘准許民女和他商議後,再給娘娘答覆。此刻已近午時,民女怕影響娘娘用膳,先行告退了!”說罷,欠了欠身,心事重重地告辭。
凌翠見崔文君走遠,端了杯茶走近遞給雲溪:“我看公主氣色不太好,莫不是她有些別的什麼想法?”
雲溪沉著臉道:“她雖沒有明著拒絕,但看那意思,卻也差不多了。”
凌翠眨巴眨巴眼睛,提醒雲溪:“公主就沒有許她一些報酬?”
雲溪一怔:“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