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思忖了一下,從最上面取出一個,掰開。
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她又打開最底層的食盒,從最下面取出一個,掰開。
又取去一個,掰開。
終於,在一個稍稍有些別致的點心中找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如能撮合良緣,文君願效仿張儀,說服慧龍。”
默默的,雲溪把上面的字又看了一遍,然後走到佛龕的長明燈前,焚毀了字條,安靜地坐在窗前,對著一株枝繁葉茂的掛樹發怔。
元燾大抵是聽說了下午發生的事情,沒多久就神色匆匆地趕來,見她神情雖然有些落寞,但精神狀態還算尚可,遂稍稍放下了些心。
雲溪沉默了片刻,問元燾道:“在前楚被南梁滅國前,你所聽說的我的父皇,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彼時已近黃昏,夕陽餘暉照射在雲溪臉頰上,將她白皙肌膚襯得愈加透明蒼白,再加上她寒毒初愈身形未免削瘦一圈,元燾見了多少有些心疼,輕輕握住雲溪的手道:“不要聽那些無知的人胡說!”
“我所知道的恭帝,聰明有謀,賢良有德,能詩會賦,是難得一見的明君!只可惜他生不逢時,即位時前楚大局已定,朝政幾乎全部把持在權臣手裡,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禪讓皇位,以一己之力保全家人。”
“他可能不是最好的君王,但是,卻是最疼愛一雙女兒的好爹爹!”
雲溪聽元燾說完,咬著唇,有些脆弱地道:“可她,她說父皇……他們都說父皇……”
雲溪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元燾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她攬入懷中,緩緩地說:“你病著的這些日子,我已經派人打聽的很清楚了,她的父親在你父皇當琅琊王時,負責醫治王府的馬匹,卻貪贓枉法,用發了霉的藥給馬匹治病,所以才導致戰馬醫死。”
“至於她說的另外一樁事,”元燾頓了頓,“我也略有耳聞,但那時你父皇尚且年幼不懂事,後經人教訓後,他再沒傷害過那些無辜馬匹,也沒有枉殺過人命,是你前楚難得一現的有才有德的君主!”
雲溪聽了元燾的話,身子微微顫抖,動容道:“我就知道……就知道父皇他絕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
元燾摟著雲溪安撫了她一陣子,想了想,又道:“你父皇在位時就算有些民怨,其實也都與他干係不大,畢竟那時候大多數情況下,朝堂上已經是身為權臣的梁帝說了算。你父皇,他委實幫當今的梁帝多擔了一些罵名。”
梁帝,又是梁帝!
雲溪聞言狠狠攥緊了手指,比以往更加迫切地想要手刃他復仇,卻沒有留意到元燾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無意中看見桌上一碗吃了一半的酸梅後,微微閃了閃……
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