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抬頭看向凌翠,微濕的眼眶中一顆晶瑩的淚幾乎就要滾落:“如今,我也和姐姐一樣,被那些陰寒之物所傷……”
凌翠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事,不禁焦頭爛額,只好安慰雲溪道:“公主自個兒剛也說了,大公主是被寒涼的藥物所傷。可您只是吃的有些不搭而已,況且太醫都沒有說什麼,您就不要再杞人憂天了!”
說著,話音突然一轉道:“只要皇上夜夜宿在鳳棲宮,子嗣便是遲早的事,公主切莫相信那些讒言。以奴婢的觀察,就算西狄當真再派個公主過來和親,皇上也定然是不會要的!”
晴天霹靂的,仿佛有什麼落下,正正劈中雲溪。
她驚愕道:“你剛剛說什麼?西狄派公主來和親?同誰和親?樂平王、莊王,還是宣王?”
隱隱的,雲溪總覺得西狄真正想和親的,是如今貴為北鄴新皇的元燾。
凌翠這才驚覺自己一時不慎說錯了話,心知雲溪心思向來細膩,自己若是說謊定然瞞不過她,於是狠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下道:“半月前宮中開始傳聞,說淑太妃和樂平王失勢,狄皇不滿,業已派使臣前來遊說,道是不日將送名公主來和親。”
她抬頭悄悄看了一眼雲溪煞白的臉色,聲音越說越低:“奴婢本來不想隱瞞,可見皇上一日三四次的來瞧公主,眼睛裡寵溺的簡直羨煞旁人,所以才……”
然而雲溪卻像是沒聽見似的,滿腦子都是這些日子元燾對她說過的話。
賣力……肚子……有沒有……採薇……孩子!
對,孩子,就是孩子!
元燾這些日子之所以一反常態地夜夜要不夠她,甚是有時候白天也要關上門親熱一陣子,他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給他生個孩子,難不成,竟因為朝廷里竟已經有了這樣的風聲——要麼迎娶西狄公主穩定國勢,要麼讓她受孕誕下皇子後就冊封為后?
一時間,雲溪輕撫自己小腹,心如刀割!
昏君
調理了一段時日,雲溪身體終於恢復了些,連帶著先前小腹隱隱作痛的感覺也消失殆盡。反倒是元燾親自審訊那些廚子,真的被他查出一些端倪。比如,始作俑者是先前雲溪自南梁帶來的陪嫁……
這日下午,雲溪感覺精神較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便帶著凌翠和褚侍衛來到一間陰暗潮濕的刑房,命人喚醒了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廚娘鄭巧兒。
一想到正是此人害得自己很可能無法受孕,雲溪不禁氣從中來,攥緊手指,強忍著心中怒意問她:“自來到北鄴,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屢屢暗害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