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仔細檢查了地上的馬蹄印:“有匹馬受驚往東跑了,還有一匹,”頓了頓,咬牙切齒道,“往北去了!”
活擒
黑色骷髏頭標識的軍帳里,雲溪喝了些清粥,略微恢復了些氣力。
青面獠牙的黑袍將軍目光從她高聳的小腹上掃過,遲疑地問:“娘娘此番南下,皇上是否知曉?”
此處會喊她娘娘的,自然唯有孫慧龍一人。
雲溪與他同仇敵愾,況且還要倚賴黑蟻軍團的力量保護自己,因此也不打算向他隱瞞:“我是被梁恪劫持出宮的,來此純屬巧合,皇上他……他現在很可能正在追來的路上。”
聞言孫慧龍略微詫異,可只是頓了頓,隨即會意地點了點頭:“我猜也是!”
雲溪怔愣一下,立即想起他自從和崔文君分別後,恐怕也是這般想著盼著對方,所以才會感同身受,並不顯得十分意外。
她的臉頰不禁微紅。
隨即孫慧龍問了雲溪一些路上的事,但始終沒有問她崔文君如今怎麼樣。
雲溪頗有些內疚:“抱歉,我本答應了你要好好照顧崔姐姐。可如今,我卻食言了。”
孫慧龍沒有說話,沉默片刻,有些頹然道:“娘娘有情有義,文君若是知道娘娘遭難,定然會原諒娘娘的。”
雲溪看不見他說話時臉上的表情,突然想起自從兩人一照面時起,孫慧龍一直佩著這個青面獠牙的面具沒有摘下,不禁微微好奇:“此處既已是營地,你為何不摘面具?”
孫慧龍立即行跪拜大禮,有些牽強地解釋道:“臨行前,文君千叮嚀萬囑咐,不准我在外人面前摘下面具。”
雲溪自然聽出自己便是崔文君口中的“外人”,回想了一下崔文君對孫慧龍處處回護和在意的神情,仿佛聞到了隔著數千里地傳過來的醋味。
她隨即笑了笑:“崔姐姐若是知道你這般聽她的話,定然笑得合不攏嘴!”
青面獠牙的面具下方,孫慧龍深褐色的脖子迅速攀上了一層可疑的紅,紫得像個矮茄子。
雲溪忽而問他:“這一個多月,兵訓得如何了?”
孫慧龍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些喪氣道:“訓是訓得差不多了,可要是對上樑賊,依舊勝算不大。”
雲溪不禁駭然:“他竟這樣厲害?”
孫慧龍解釋說:“梁賊年輕時謀略過人,任前楚北府軍將領時曾自創‘卻月陣’,以兩千步兵大破北鄴三萬精銳騎兵,用兵奇准,異常勇猛。”說著,拳頭狠狠砸向桌面,“我仔細想過,如果當日換做是我,最多也只能以三千敵兩萬,戰術和伎倆不及他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