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驍肯定了她的想法:“從第三公里的時候你就跑偏了,我之所以沒制止你是因為13公里對於部隊訓練來說是基礎距離,在我們部隊有個傳統,新兵入伍第一件事就是往死里跑,跑到跑不動為止,看看每個兵的底子怎麼樣。”
特種部隊和普通的兵不同,普通的兵可能直到退伍都不會出幾次任務,特種部隊卻要常常刀尖舔血,不但指揮官要清楚,士兵本身也得清楚自己的底兒在哪裡,這樣在出生入死的任務中才能做到心裡有數。
周晨驍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里程記錄:24.6公里,這個小兔子一樣的女孩兒超過他的預期不是一星半點。
徐念大口喘著氣,汗水沿著白皙的臉龐往下淌,別說再給他講什麼故事,話都有些說不順。
“先別停,堅持再跑一會兒,放慢速度跑,慢慢減速停下來,讓呼吸和心跳都有個過渡。”男人的聲音低沉,仿佛有種魔力一樣,引導著徐念已經酸痛的腿重新邁動,再次停下來的時候雖然步伐依舊軟,呼吸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難受了。
“我們現在在哪?”
徐念茫然地環顧四周,陌生環境裡本能地依賴著唯一熟悉的東西,她伸出手,抓住周晨驍的衣服。
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被汗浸濕貼在身上,她一抓就感受得到她掌心的溫度,熱得發灼。
周晨驍不著痕跡地從她手上抽身出來:“中山北路,離你家直線距離不算遠,我叫輛車送你回家。”
於是繼徐念之後,周晨驍也立了個flag,他們一不小心就跑到了下午五點,正是晚高峰開始,不好叫車的時段。
“這周圍應該就有地鐵站,不然去做地鐵。”
徐念聽話地點點頭,邁了兩步才發現腿綿得發飄,被台階一絆差點撲倒在地上。
“奇怪,我怎麼走不動了。”女孩兒的聲音困惑又委屈,剛才跑的時候明明還好,停了一會兒再走,就腿都抬不起來。
這是劇烈運動過後的自然現象,周晨驍扶她站直後背對著她半蹲,把人跑成這樣總得負責送回家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裡距離地鐵站還有五百米,徐念確實也走不動了,便聽話地伏在他背上勾住他的脖子,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肌肉在她俯身上去時緊繃了一瞬,她把頭靠在他肩上時又緊繃了一瞬。
周晨驍覺得自己今天的狀態真的有點反常,出現險情奔赴前線的時候他也背過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所以他才不介意在徐念走不動了背她一下。
可當少女綿軟的曲線貼合在他背部,她灼熱的呼吸吹在他耳後,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變熱變燥,進地鐵讓空調一吹才稍微好些。
晚尖峰時間的地鐵乘客不少,但徐念長得可愛,粉雕玉琢的一個小人兒筋疲力盡的模樣格外招人疼,一上車就有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給他們讓座。
周晨驍沒有推脫,畢竟待會兒人上多了再沒有座位,他也不能保證背上的徐念不被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