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黑了,也瘦了,但還是那麼好看,甚至因為身上特戰隊的軍裝,更挺拔,更好看。
徐念曾經以為再見到他自己會說很多話,沒想到當夢裡的一切真的發生,她變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緊緊捂住嘴,蹲在地上壓抑地嗚咽。
看到他瘦了,想哭。
看到他臉上的塵土和擦傷,想哭。
看到他不知道又經歷著什麼危險,想哭。
女孩子小小軟軟的,身上穿著白色反絨的睡衣,明明是難受到了極致的模樣,偏偏還記得他不許她叫喊的話,縮成一團哽咽的模樣好像一隻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動物。
周晨驍忍不住動容,伸出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別哭了。”他開口,低聲安慰。
徐念卻仰起臉,一邊哭一邊拼命搖頭。
她搖頭,表明自己並不想哭,只是眼淚根本不聽她的話,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往外滾。
周晨驍只能維持著給她拍背的姿勢,一下一下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男人的手掌很暖,漸漸地,徐念的眼淚終於止住,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拉得很近,幾乎是她往前一撲,就能抱在他腰上的那種。
“哭好了沒有?”周晨驍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不自覺的寵溺。
徐念點點頭,開始慶幸此時是夜晚,不會叫周晨驍看見她通紅的臉色。
但即便是夜晚,她還是感覺得到男人身上傳遞出的灼熱,仿佛呼吸都帶著溫度,自然而然地在狹小的房間裡升華出些許曖昧的氣息。
徐念思及這裡,立刻晃了晃腦袋刨除掉亂七八糟的想法,畢竟他現在好像遇到了危險,她還糾結於這些有的沒的,似乎說不過去。
於是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抬起頭,問周晨驍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她能幫他做點什麼。
周晨驍不想讓她攪和進這些,但偏偏呂興邦受傷嚴重,眼前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矯情。
便只能實話實說,當然不會細說任務是什麼,只說他們現在可能還在被敵人追,順便問她這邊有沒有止血繃帶之類的東西,至少先處理一下呂興邦的傷,避免繼續失血再造成生命危險。
徐念得令,急忙跑到柜子旁邊拉開櫃門,恢復鎮定的模樣一點都瞧不出這是個在邊境深夜,被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突然闖入房間的女孩兒。
“隊長,她是……”田樂見狀,一瘸一拐地來到周晨驍跟前,顯然想不通徐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