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聽說之前來醫院的路上都是她幫忙按住傷口止血,縫合傷口也全程擔憂地陪在身邊,本想說女朋友,沒想到瞧見的是一張巴掌大的稚氣小臉,嫩得跟該穿校服的高中生似的,那三個字生生沒說出口。
徐念只擔心周晨驍,根本無暇顧及醫生沒說完的後半句話話,她問醫生:“周隊長的情況是不是也很嚴重,現在出院繼續任務真的沒問題嗎?”
“這……”醫生對著她濕漉漉的大眼睛不太好說謊,可實情說出來,又怕她會哭得變本加厲,畢竟周晨驍的傷確實不輕,也就是沒傷在要害上,但放在普通人身上,別說繼續出去做什麼事,估計沒個十天半月都下不來床。
醫生的欲言又止讓徐念更加擔心了,等醫生走後一個人坐在醫院走廊里又急又怕。
當一個人處於高度緊張的情況時,睏倦和飢餓都是感覺不到的。
徐念昨晚一宿沒睡,等到天都亮了也想不起餓,直到不知又過了幾個小時,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念念,你說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可急死哥哥了。”
徐念抬起頭,看到她大哥二哥焦急地朝她快步走來,許是太久沒吃過東西喝過水,居然覺得整個人混沌成一片,干動了動嘴唇,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自家的妹妹從小嬌生慣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徐明和徐朗見狀都快心疼死了。
徐朗衝過來一把抱住妹妹,對表達感情比較內斂的徐明則站在一旁撫了撫徐念的頭髮。
原本柔順的長髮凝了好多處暗紅的血塊,意識到妹妹經歷了什麼,徐明的神色從心疼到後怕又到憤怒。
“不是說周晨驍把我妹妹保護的很好嗎?這叫保護得好?我妹妹成了什麼樣他看不到?”
他問的是緊跟在他和徐朗身後,同他們一起過來的卓熠。
外出採風出了這麼大的事,學校不可能不通知家長,而通知家長的後果就是徐家的私人飛機連夜飛到了距離喀納斯地區最近布爾津喀納斯機場,徐明徐朗畢竟沒來過邊疆,也沒見過真正的恐怖襲擊,這才一併稍上卓熠,想著他好歹是個前特種兵,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肯定比他們兄弟熟練。
事實上的確如此,要不是有卓熠在,他們絕對不可能那麼快和老師和駐地取得聯繫,也不會這麼快找見徐念。
卓熠幫忙一是念著欠徐家的人情,二來更是真喜歡念念這孩子,怕她有危險,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容忍徐明把周晨驍做到是應該,做不到是失職掛在嘴邊。
“明哥,你冷靜點,發生這種事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當時是什麼情況你也了解過,老周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可惜他的話落在徐明耳朵里同替周晨驍辯解無異,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緩和:“他周晨驍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看到的就是我妹妹因為這件事遭受了多大的傷害!要不是他,念念根本不會被捲入恐怖襲擊,還有讓念念跟來醫院又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他所謂的極限就是讓我妹妹經受了這些之後身邊連個陪她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