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的表情從難以置信過渡到悲傷又過渡到憤怒:“念念,你怎麼和哥哥說話的!”
徐念絲毫不退縮地據理力爭:“那大哥你怎麼和周隊長說話的?”
這真的是第一次,她把身體裡的倔強和暴戾完完全全展現出來:“大哥,我承認咱們家有錢,你和爸有錢,但有錢並不是你們瞧不起別人為所欲為的資本。這裡是醫院,icu,重症監護病房外面,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帶保鏢進來的,但你違反醫院的規定了。而且周晨驍,我男朋友,他是國家的軍官,他為國家做出了犧牲,他是英雄,就憑你剛才那些話,我只要錄下來就足夠定你侮辱軍人的罪。”
她話音剛落,臉上突然落了重重的一巴掌。
徐明咬著牙,打過徐念的手指著她的鼻尖:“我看你就是被那個兵痞洗腦了,你以為姓周的看上你什麼了?他肯定從來咱們家給你當私教那會兒就沒安好心,他教你兩個月,咱們家沒虧待過他,但他看出咱們家有錢,像他們這種當兵的退伍轉業了之後能幹什麼,四肢健全的都少,你看他這次炸殘了還不明白嗎,你就是他找給自己的退路。他們當兵的在婚姻法里都有特權,只要他們不同意,配偶根本不能起訴離婚,他就是鐵了心想吃咱家一輩子!”
周晨驍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徐念快擔心死了,也要心疼死了,如今徐明又說出這樣的話,對於她來說比打在臉上的那巴掌還重還疼,她不疼自己,只替周晨驍疼,他那麼好,憑什麼被人戳著脊梁骨說這樣過分的話。
她憤然把被打偏的頭轉正,眼裡都是遮掩不住的怒氣和淚水。
她把拳頭捏緊:“徐明,你再說一句試試!”
打都打了,徐明也是鐵了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帶走,剛要開口說出更狠的話,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是周晨驍的主治醫師帶了一隊保安過來:“就這裡,醫鬧,你說你們都幹嘛吃的,人家把打手都帶進來了也不知道攔,快清場,清場,別耽誤裡面病人休息。”
也得虧最近醫鬧事件頻發,各大醫院都配備了人手充裕的安保人員,十多個保安一上徐明和他帶的保鏢也不能再怎麼樣,便只能趕在保安隊碰到他之前嫌惡地抬手制止:“不用你們碰我,我自己會走。”
臨走前他看了徐念一眼:“你二哥的下場你也看到了,被斷絕關係掃地出門,你也想和他一樣嗎?”
徐念想到之前怎麼申請都無法解凍的銀行卡,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她明白爸爸和大哥早就出手了,是她太傻,直到被找上門來,才明白怎麼回事。
“斷就斷。”徐念擦乾眼淚,發了狠似的,“你和爸可以不要我,但我不會不要周晨驍,該斷的斷,該還的還,我這輩子除了周晨驍,誰都不會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