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從來不打傘,這次還是雨中漫步來的,全身半濕半干,甩甩頭髮就算完事。
顏值依舊能打。
王延臣跟他一起奔來的,卻淋成了個落湯雞,對比之下,不是一般的拙。
蔣冰笑趴在餐桌上,猛拍大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延臣你這也太逗了吧,那成語怎麼說來著,東施……東施啥?」
「東施效顰。」申屠江無縫接上。
「對對對,就是東施效顰!全校每次有多少男生想模仿我們柏哥雨中漫步,你到現在還沒認清裝酷這件事,是分人的嗎哈哈哈哈哈哈——」
「去你的!還好意思說,媽的撞球室最後一把傘都被你們拿走了!害得我跟柏哥得一起淋雨。」
王延臣拿起筷子就往蔣冰頭上去敲了兩下。
兩犢子一邊吃飯一邊鬧。
祁柏和申屠江懶得理他們。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磕碰的聲音,有人的盤子摔了。
祁柏回頭,發現摔的正是陳圈圈的盤子,眉頭一蹙,還是站在她旁邊的那個女生故意摔的。
王延臣和蔣冰聽到動靜,也先停止了內戰。
「woc,柏哥,看看看!那個人是我們班的姚蓓!」
祁柏沉著臉,筷子插在飯里,上端撐著蜷曲沉重的手腕。
「誰?」
「柏哥你忘了,就去年秋遊花錢邀請我們兩個班去景山公園玩的女生,當然那次你沒去,聽說她家裡還是個暴發戶來著。」
虧得祁柏現在還沉得住氣,有一絲理智思考,冷聲問:「她花錢請兩個班秋遊幹什麼?有病?」
不對女生動手,不隨意評價女生,一直是祁柏的原則。
這聲「有病」顯然已經快觸及到他對一個女生的容忍底線了。
「追你啊!不會吧,她為你折騰了那麼多么蛾子,你到現在連她名字都記不住啊?」
祁柏儘管此刻的臉色有幾分陰鷙,但他好像沒怎麼替陳圈圈著急。
王延臣倒是有些擔心,說:「柏哥,我們要不要去幫下圈姐?這個姚蓓平時就愛欺負女生,說來你有好多桃花都是被她給砍斷的,看這樣子,圈姐恐怕會被她給——」
下一秒,四個人就看著那姚蓓的臉上牢牢吸了一個鐵碗,像被一個拔罐塞堵住一樣,臉都變得畸形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像你他媽這種死辣雞才應該離祁柏遠一點!要再讓我知道你纏著祁柏,你窮雞爸爸下次餵的可就是純天然無污染的野生雞屎了!」
然後陳圈圈腳下一絆,也是借著地滑,輕而易舉地就把比她身型大一圈的姚蓓給撂倒了。
而且看她雲淡風輕又透著一絲邪氣和狠勁,簡直像極了祁柏上次跟外校的混混單挑贏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