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不能……
麻蛋!
他繃著下巴,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氣得上下嘴皮子打架,足足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才氣勢洶洶地吼了一句:「這可是老子辛辛苦苦搬過來的,你們他媽說移就移!?」
她還以為他會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來著。
不是都說要為了他搬桌子的事要請他吃夜宵了嗎,怎麼還是這么小心眼。
陳圈圈盯著他一口氣發泄完,然後平靜地做出了判斷:「哦,你先讓讓,我拿著椅子走不過去了都。」
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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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座位後,教室里就沒了祁柏的人影。一直到晚自習第二節 課,陳圈圈都沒再見過他。
她回想到祁柏下午的那個彆扭的眼神,認真地考慮過了,覺得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可到底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事呢?
就因為把他搬好的桌子又搬到另外的地方去?
搞不懂。
不過坐在遲舟的旁邊之後,陳圈圈還是挺開心的,因為除了問問題之外,還能更直觀觀察學霸的學習方式。
遲舟做作業的時候特別認真,一句話都不說。她坐在旁邊也就不好意思主動去跟他搭話,這一晚上自己的學習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晚自習快下課,遲舟好像是憋不住了,不停地摁著手中的原子筆蓋,突然小聲問她:「你跟祁柏很熟嗎?為什麼你換座位,還要去徵求他的意見……」
陳圈圈怔了一下,看著遲舟那繃得格外認真的臉。
她用手指纏繞著捲髮,想了想,說:「他下午幫我搬了桌子,我得考慮到他付出的體力勞動,就隨口一問的。」
「哦,我有點討厭他。」
遲舟的語氣很較真。
這種討厭應該是典型的好學生看不起搗蛋差生的討厭,但好像又不太一樣。
陳圈圈又是一愣,「噗嗤」一笑,還安慰起遲舟來:「正常啦正常啦,其實吧他這人有時候是挺討人厭的,你看學校里有幾個人是喜歡他的,別理他就行。」
她忽然想到下午祁柏瞪遲舟的那個眼神。
嘖。
這兩個人好像從來沒什麼過節,兩個世界的人,千年不變的班級第一和班級倒數第一,為什麼偏偏在這方面這麼有默契?
……
晚自習結束,學生陸陸續續回寢室,陳圈圈跟幾個同學打了招呼,就偷偷繞到了操場邊上,包住裙子,利索熟練地翻過了一道矮牆。
然後趕到了跟祁柏他們約好的燒烤店。
四個人都到了。
祁柏坐在中間,臉上不太爽,下午的氣還沒消,晚上的氣又起來了。
「什麼時候說要叫上他們三個了?」
陳圈圈:「我也沒說不叫他們啊,再說只請你一個人,我多沒面子。」
就祁柏今天這拽得隨地炸毛的狀態,要是她單獨跟他擼串,也太掃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