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國公府如此用心,杜氏欣慰,祁孝儒夫婦也露出了喜色,唯是梁氏心裡灑了醋罈,好個酸……
“歸晚給祖母請安,給舅父舅母請安。”歸晚盈盈而揖,嫣然的小臉如桃似李。不過三日未見,怎瞧著嫁了人後的她越發地清媚了。
杜氏忙去拉外孫女,然祁孝儒卻探著脖子問了句:“表姑爺呢?”
大夥這才注意,可不是只見新婦一人。
歸晚垂目笑笑,對祖母解釋道:“將軍方從兩浙歸來,軍務繁忙,抽不開身。”
“忙?忙也得分個時候啊。”梁氏突然哼了句,“這才新婚三日,今兒可是回門的日子,連個面都不露算怎個事啊,可把武陽侯府放在眼裡了?”
就說余歸晚不可能嫁得那麼順,方才還妒火中燒的梁氏心裡敞亮了些。嘴上說丟顏面,其實她巴不得如此,余歸晚越難看,她越痛快。
她眼神不屑地掃著歸晚,又道,“我看忙是託辭,別是你做了什麼不受待見的事讓人家怨恨……難不成是你的事被發現了?他們知道你……”
“行了!”老太太怒喝,瞪了梁氏一眼。“大喜的日子偏就叫你攪合了,雲麾將軍乃大梁北門之寄,困於軍務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北方不寧,江南未定,哪哪都要指著他,若是連這點事都要計較,那我武陽侯府也太沒肚量,不知申明通義了吧。”
杜氏堵得梁氏啞口無言。可梁氏嘴上不敢說,心裡暗暗嘀咕:什麼申明通義,還不是給她寶貝外孫女找藉口罷了。
如此重要的日子,即便忙也該露個臉,如此太折人顏面。祁孝儒夫婦沒說什麼,但臉色也不及方才明亮了,祁孝廉感覺更像是被人兜頭潑了冷水,提不起興致來。
老太太不以為然,只要見到外孫女便好,她拉著歸晚問道:“與祖母說說,江珝待你如何?你可吃苦了?”
“他對我還好,祖母不必擔心。國公夫人待我更親,不差自家孫兒半分。”
“果真?”何氏不禁問了聲。
“真的。”歸晚篤定道,見祖母也是滿眼的疑慮,便把當初和江老夫人偶遇的事講了來。
杜氏聞言,稍稍安心了些,嘆道:“這也是緣分啊。”
何氏也點頭附和,然一旁的梁氏暗哼。什麼緣分,不過是找藉口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怎就會有那麼巧的事。就算是真的,瞧沂國公府迎親時候的怠慢,她才不信就因為這事,他們會高看余歸晚一眼,不然何故歸寧這麼重要的日子,江珝連個面都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