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路程二人再沒言語,一直到了侯府,給長輩請過安後,二人又留在江老夫人那用了晚飯。
回到檀湲院時天都已經黑了。暑伏未過,天依舊悶熱,江珝一進正房便朝西稍間的淨室拐去。想到他身上的傷,歸晚剛要開口制止,可還沒來得及,人已經進去了。接著,便傳來陣陣的水聲。
得,前兩日的藥又白上了!
就算他不嫌疼,她還嫌麻煩呢。
歸晚無奈轉回正房,然才進了稍間便聽茯苓追了上來。“少夫人,二公子喚你去呢!”
喚自己作甚?歸晚疑惑,雖不大情願但還是去了。她站在門外,考慮到他在沐浴,於是喚了聲:“將軍,你找我?”
淨室里沒動靜,連水聲也沒有了。
難不成是洗罷,要出來了?歸晚想想,轉身便往回走。
“進來。”才走出兩步,身後房裡,江珝磁性的聲音傳來。
沒辦法,歸晚硬著頭皮進去了。然一入門便瞧見了面對而立的江珝,他上衣未著,寬闊的胸膛映在眼前,歸晚登時愣住了。
給他上了兩次藥,她也見過他的背,可今兒是第一次見到他正面。江珝身材是真的好,寬肩窄腰,線條瘦削卻透著蓬勃的力量感。尤其是那幾塊緊實的腹肌,竟和她猜測中的一模一樣。
這資本,便是她前世見過的模特也沒幾個能匹及的。
歸晚眼睛都直了,對面遞來一隻浸濕的巾帕才猛然回過神來。一抬頭,江珝正挑眉看著自己,神情頗是不屑。她臉瞬間紅透了,錯開目光,窘得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於是顧不得多想,慌亂地接過了巾帕。
瞧她那無措的模樣,江珝哼笑轉過身去。歸晚這會兒才明白,他這是要自己給他擦背啊!
歸晚捏著巾帕哭笑不得,昨個告訴他不要沾水,今兒就喚自己給他擦背,怎都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呢!尤其方才他那表情,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在這個時代,妻子服侍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況換個角度想,管他什麼目的,肯接近自己總比見到自己就躲強得多吧……
歸晚仔細擦著,手挨近傷口,忽而想到晌午祁孝廉的話,問道:“將軍,你要北伐嗎?”
江珝偏了偏頭,餘光掃了她一眼,應聲:“嗯。”
“什麼時候?”
“本月下旬吧。”
“那沒幾日了……你這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