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地捉住了那雙小腳,握在掌中。
被他這麼一拉,剛剛坐起的歸晚又栽了下去,她趕緊撐起雙臂,驚恐道:“將軍,你……你這是做什麼?”
“你胃裡不舒服,這裡通胃經。”江珝淡然道,說著拇指便在她腳趾下方揉了起來。
瞧著他依舊挺拔的脊背和那副清冷的神情,怎麼都跟眼下動作不搭,歸晚心裡莫名不踏實。於是瑟瑟笑道:“謝將軍好意,不必了吧……”她試著縮縮,可根本就撤不回來,他攥得更緊了。
“哎喲。”她忽而叫了聲。
江珝蹙眉。“疼了?”
歸晚點頭,他試探著減輕力度又按了按,還頗是認真地挑眉看了她一眼,好似再問:可以?
歸晚想應,卻被他這動作惹得“噗嗤”一聲,笑了。
回想今晚上一幕幕,歸晚突然發現,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啊,撩起人來,手段也不差嗎!
“將軍,你這般貼心,可也對其他姑娘好過?”
歸晚不過打趣,卻不成想江珝的臉當即凝了下來,面色深沉。
難不成自己說到他痛處了?歸晚恍然想起來,他可不是還有個青梅,蘇慕君啊!本來是他的未婚妻,結果卻嫁給了自己的兄長,任誰提到如此經歷臉上還掛得住。
“我說笑而已,軍將別忘心裡去。”歸晚討好似的笑笑。
江珝沉默須臾,轉頭平靜道:“沒有。”
沒有還那麼緊張?歸晚撇嘴,忽而想起什麼,她試探著問道:“將軍,我昨個帶沛兒去書房,拿書的時候從架子上掉了個香囊,繡著蘭花蜻蜓的那隻,瞧著像個姑娘用的。”不僅如此,雲錦蘇繡,還不是一般的姑娘,必是哪家千金吧。
話一出,江珝動作登時捏緊了她的教,轉頭,雙目炯然威懾地盯她問:“東西呢?”
歸晚被他嚇了一跳,顧不得被捏痛的腳,怯怯道:“我又放回去了。”
許是意識到自己手重了,江珝給她揉了揉,目光恢復了平靜,緩聲道:“日後會給你講的。”說著,他又想起曾經她吃醋那幕,勾唇淺笑道:“你不要誤會。”
歸晚含笑點頭,可她心裡知道,這可不是一句“誤會”解釋得清的,提到蘇慕君,他都未曾激動半分,可這個香囊,或者說是這個香囊背後的姑娘,卻讓他內心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