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旂猶豫著,他盯著她懷裡的孩子問道:“我能抱抱他嗎?”
歸晚牴觸,而薛青旂確實一臉的誠摯,她踟躕須臾,並沒有把孩子給他,而只是撥開襁褓,讓他看了一眼。這就是那個和他失之交臂的孩子,也是江珝的孩子。雖他恨江珝,但他一點都不怨這孩子,因為這孩子也是她的……
他望了小江淮良久,最後低頭,在歸晚的驚忡下,他親了那孩子的額頭,慈愛道:“寶兒,我不會放棄你的。”
聞言,歸晚心頭一緊,抱緊了孩子,朝後退了一步。她以為他是反悔了,怎知他喝令一聲,幾個護衛便送歸晚及一行人出門。他沒跟上去,唯是默默地望著她的背影,喃喃道:“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但這一次,我可能要說聲抱歉了……”
……
虛驚一場,歸晚提懸著心回了公府,因為驚悸,所以這孩子一整夜都沒離開過她懷,直到第二日一早,給孩子餵過奶,她才放心的讓乳母抱去了。洗漱過後,剛用了早飯,便聽東院來喚,老夫人要二少夫人帶著孩子去一趟。反正也該去請安,歸晚便去了。
才一入正東院二門,便聽見正堂里又人語聲,果不其然,剛掀開正房的門帘,只見除老夫人外,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在。她們到得可是早,只是望著歸晚的目光頗是耐人尋味。
歸晚給老太太請安,方要乳母抱著孩子給曾祖母施禮,卻被老太太打斷了,問了句:“你昨個去哪了?”
“回武陽侯府了……昨兒個一早我和祖母通報了啊。”歸晚茫然應。
“那離開武陽侯府之後呢?”老太太追問。
歸晚愣住,心裡隱隱察覺了什麼,垂眸思量片刻,平靜道:“去見了個人。”
“誰?”
“薛府公子,薛青旂。”她舉眸,坦然道。
江老太太沒說話,唯是深嘆了一聲,倒是一旁的宋氏哼笑道:“喲,原來果真是見前未婚夫去了,這璞真才走幾日啊!”
“三嬸母,話不是這麼說的。”歸晚鎮定道,“我是見他了,但這都是意料之外的事。”
“意料之外,不盡然吧。聽護衛道,侄媳帶著孩子去了他別院,留了好一陣呢。”宋氏漠然道,隨即哼笑,“別院?若是偶遇,那薛府亦或茶樓,哪個不能去,偏去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別院去?”
“真的不關少夫人的事,是薛公子將她和孩子劫去的!”杜嬤嬤忍不住,爭辯道。
江老夫人聞言驚住,關切問道:“他為何要劫你去?”
“還能因為什麼?余情未了唄!”宋氏嘴快,又來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