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飯,吳言又說起他姑姑的信:“我準備打個電話過去問問qíng況……姑姑雖然對我不好,但表弟以前跟我卻很親厚,經常在一起兒玩。家裡出事後,他還偷偷把他存的多年的壓歲錢都給我了,只是我當時太過氣憤,不但拒絕了他的好意,後來也沒跟他聯繫過。”
周凌點點頭,她自然不會攔著吳言跟他那邊的親戚聯繫,何況他也不是那種蠢人,可以說不管是看人還是做事,比她可厲害多了,她完全沒必要為他擔心。
吃過飯,吳言卻不忙著去上班,自己去洗碗刷碗,又拖了地,這才向周凌道:“快去換衣服,我們去軍犬班看狗去。”
周凌雖然奇怪他怎麼突然這個時間有閒心帶她去看狗,但想著下午也沒事,去看看那些可愛的狗狗也好,果然去換了身衣服,跟著吳言下了樓。說起來,除了剛來部隊的那天,吳言一時興奮,在兵們面前牽過她的手,後來就沒在人前跟她這麼親熱過。這傢伙也是悶騷的很,私底下也是很放的開,什麼都能玩,偏偏在人前就不許她太靠近,說什麼要注意開象。她就想不通了,軍人牽著老婆走路怎麼了?軍人就不能有老婆不能跟老婆恩愛了不成?
想起以前的鬱悶,加上今天吳言不記得自己生日的委屈,周凌氣哼哼故意伸手去拉吳言的手。吳言愣了愣,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往回抽自己的手。但周凌跟他賭氣,故意握得很緊,吳言怕力氣大了傷到她,一時倒抽不出來,只得低聲道:“小凌,放手,這像什麼樣?”
“牽著手又怎麼了?我們是夫妻,領了證的,又不是什么小三啊外遇的,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周凌偏不肯放,還把握在一起的手晃了晃,“你不會是剛結婚半年就覺得牽著我的手,像是左手牽右手了吧?”
吳言失笑,然後又瞪了她一眼道:“胡說什麼呢。我現在穿著軍裝,要注意軍容軍貌,和你牽著手走路像什麼樣?”
“如果穿著軍裝就不能牽手,那不如下令讓軍人都不許成家好了。人家不是說嗎?希望你們右手握著鋼槍,左手牽著妻子的手。”周凌也白了他一眼,“事業家庭兼顧才算成功男人呢,只有一樣的那叫跛子。”
吳言大笑,看看左右沒人,伸手在她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低聲道:“我平日沒有兼顧家庭嗎?還是說你覺得不滿足?”最後一句話幾不可聞,周凌只覺得熱熱的氣息噴在耳朵邊上,熏得她臉通紅。
周凌想要反擊回去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最不會跟人吵架,偏眼前這個傢伙掐又掐不動,這會兒又沒穿高跟鞋,又羞又氣,連脖子都紅了。還沒等她想出什麼出氣的方法來,吳言已乘她不備抽出了手,走到前面去了。
“小凌,你來看,這隻狗喜歡嗎?”
周凌訝道:“來了新狗狗嗎?”她左右張望了一下,“還是原來的那些呀。”
吳言輕嘆了口氣:“這隻黑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藥物破壞了嗅覺,不得不讓它退役了。”
周凌可惜地看著靜靜趴在門前的黑背:“那它以後怎麼辦?”
“退役軍犬喜歡的人多,大家都搶著想領回家去養的……”他說到這兒,看著周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噙笑,偏停了下來。
周凌急了一回,突然想過來,大喜:“這隻黑背是被你搶到手了?”她撲上去抱住黑背,喜滋滋地摸著它的毛,“它叫什麼名字?多大了?”黑背沒有掙扎,只是把鼻子湊過來嗅了嗅,然後又聳拉著腦袋趴了回去。顯然它的嗅覺被破壞的非常嚴重,而這讓它極為沮喪。
“它叫黑子,今年四歲,還年青著呢,真是可惜了。”
周凌皺眉,好俗的名字:“我能給它改個名字嗎?”
吳言搖搖頭:“德牧是只認一個名字的……好了,既然你喜歡,那我們就帶它回家吧。”
旁邊便有個戰士過來拿鏈子把狗套上,道:“嫂子,黑子最近心qíng不好,你多多包涵。”說著眼圈便紅了。
周凌驚訝地看著他,問:“平日是你在養它嗎?那你以後如果有時間,歡迎你來看它。”
戰士紅著眼睛點點頭,又蹲下撫摸著黑子的頭道:“黑子乖,以後要聽新主人的話,我有時間會去看你的。”
周凌牽著黑子往家走,心qíng好極了。她不知道黑子是不是吳言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還是說這只是湊巧,也不好意思問,只是走幾步抬頭看看吳言,又回頭看看黑子,幾乎要哼哼起來。
進了門,吳言不知道從哪找來幾chuáng舊被子,鋪到客廳旁的陽台上作為黑子的窩,又帶著黑子認了衛生間,道:“我跟炊事班的人說了,他們以後每天會把剩飯剩菜送過來,足夠黑子吃的了。你如果想給它加餐的話再買些ròu或者火腿腸就好了,平時不用擔心。只是要記著幫它洗澡,清理糞便就行了。”他停了一下,把周凌的注意吸引過來,“小凌,生日快樂!”
他果然記得。周凌忍不住便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