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路五官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這雙丹鳳眼,上眼皮線條流暢,眼尾上挑,眼神英氣bī人,一笑後,卻又親和溫潤。
辛路找自己吃飯,肯定是有什麼事qíng要談。蘇槿在坐下前,還在想著是否姜寧已經告了狀。豆漿油條和小菜都上了以後,蘇槿還有些放不開。
“我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想問問你這麼早回來,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qíng?”
油條上沾著豆漿,一滴滴到了碗內,蓬起的油條捏碎,蘇槿抬頭看了辛路一眼,眼神中帶著微弱的詢問。
細看的話,蘇槿的眼睛也是丹鳳眼。只是她的丹鳳眼沒有辛路的那麼英氣凌厲,有著女人特有的柔美。
直覺蘇槿回校與家裡有關,辛路心下一震,嘆氣後說:“你是回來打工賺學費的吧?”
油條放進嘴裡,蘇槿咬了一口,糯糯的,透著豆漿的香氣。她低頭悶聲不語,似是默認了這種說法。
“你家庭qíng況一般,如果出國的話,負擔不起吧?”辛路說。
直到辛路問出這一句,蘇槿懸的七上八下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辛路,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與期盼。
辛路笑起來,對蘇槿說:“開學後兩個月才會確定去h大的名額,我現在說得有些早了。”
“老師,錢不是問題。”蘇槿許是有些激動了,喉嚨滾動兩下,繼續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蘇槿的話,讓辛路十分欣慰。他望著這個好學的學生,將油條放入豆漿中,泡了一下,塞進了嘴裡。
早上與辛路的那頓飯,讓蘇槿激動得直到中午十二點才睡著。辛路今天找她,本意是想確定她的錢是否能負擔起她在m國的生活。
她目前只攢了兩萬塊,繼續工作兩周,頂多只有五萬。出國在外,不可控因素很多,她先前以為四萬就夠。可現在仔細想想,萬一她沒如願找到和課業不衝突的工作,那她是否能生存下去,都是問題。
所以,錢是越多越好。
晚睡的後果就是讓蘇槿起得也比較晚,她被江小遙拖著上了公jiāo車,到酒吧後,就被五號包廂叫了過去。
包廂里,除了鄭書記和保鏢,還有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坐在蔣宏盛平時坐的卡座上,而今天蔣宏盛並不在。
蘇槿仍舊不露聲色,進去只喝酒不說話。待酒喝的差不多,他旁邊那人從身後的公文包里拿出來一疊文件,蘇槿只掃到了一角,上面寫了個“提”。
鄭書記叫了那人一聲,那人將東西趕緊收回去,看了蘇槿一眼,蘇槿起身走了出去。
腦子裡想著蔣宏盛遞給她的名片,蘇槿突然覺得有些燙手。
她沉默著走到長凳前想事qíng,台上李嫻並沒有唱歌,蘇槿坐在長凳上,眉頭皺緊。在她思考到最焦灼的時候,木吉他歡快利落的卡著節奏響了起來。
是《somebody thasedknow》
蘇槿回過頭的功夫,台上的人已經唱出來了。
熟悉的低音,磁xing的嗓音,沉和的節奏……蘇槿從長凳上站了起來。
台上那個男人,簡單的白t牛仔褲,長腿搭在高腳凳上,修長筆直。男人握著麥低唱,眉目如畫,丰神俊朗,貴氣溫潤。
靳斐來了。
這首歌,靳斐是用gotye的key唱的,他音色與gotye也很相似,低音帶著磁xing。等到中期高音爆發時,有一種獨有的滲透人心的力量從靳斐的聲音里穿過來,直擊人的心臟。
這首歌倒不是男人在質問女人為何忘記以前的幸福,現在選擇陌路。而更像是男人壓抑許久,與女人**糾纏,動作粗魯激烈,汗水淋漓,讓自己進入對方**時的滿足與瘋狂。
出乎意料,蘇槿喜歡這種演繹。
qíng感壓抑後,ròu、yù的迸發。
蘇槿一直注視著靳斐,靳斐唱高音時,手握麥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隨著音樂節奏,手指依次起落,如古扇扇骨。
這一雙手,彈鋼琴一定好看。
高音過後,靳斐睜開眼,轉入低音。似乎感受到了台下的注視,他睜眼越過舞池中的男女,望向了包廂前的長凳。
蘇槿果然也想在看他。
低低唱著,靳斐伸手微微打了個招呼,唇角勾起,漾出一個gān淨的笑容。
音樂最能催化qíng感,將原本只是冒頭的qíng緒,催化到發了芽。
蘇槿心下像平靜如冰的海面起了個柔軟的波làng,她牽了牽唇角,回應了一個笑容。
如屋檐水滴石板,噼啪炸裂,心跳猛擊胸腔,靳斐盯著蘇槿,笑得開懷。
在嘈雜的人群中,迷亂的舞檯燈下,兩人目光定格在對方身上,許久沒有轉開。
直到蘇槿的頭髮,從後被抓,疼痛襲來,蘇槿伸手捂住頭皮,最後一眼是靳斐從舞台上跳下,沖開舞池中的人群,向她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