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阮白一直沒把鬼怪的替代品往人的身上去想,畢竟她之前遇到的鬼怪,都像智障一樣,雖然能說話,但邏輯思維能力極差,有些甚至和人形的動物沒什麼區別。
可是杜父這個鬼怪的存在,卻嚴重動搖了阮白的觀念。
鬼怪,有可能會是人嗎?
說不是,可是杜父這麼像人,它在現實世界裡,也有原型,那就是杜文書的父親,DSAS公司的創立人。
可說是,但哪有人是那種樣子的,渾渾噩噩,對除了“執念”以外的其他事情,都毫不在意。
阮白左思右想,都不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最後嘆了口氣,決定把這個疑問放到後面,等出了遊戲,多和幾個鬼怪接觸後,再下定論吧。
目前首要的,還是救出雪色,帶著雪色一起通關這個遊戲。
杜父的動作很快,馬上就把阮白帶到了雪色面前,畢竟它沒法攻擊阮白,阮白又隨時能揭穿它的身份。
而雪色被藏起來的地方,居然就在書房裡。
杜父走了進去,把其中一本書抽出來,然後扣住裡面的縫隙,把書櫃往旁邊一拉。
不一會兒,一個建在書櫃背後的密室便露了出來。
這間密室不大,只有書房的一半左右面積,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當書櫃被拉開時,阮白只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通過外面滲進去的光線,她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這密室的地上,牆壁上都用深色的塗料寫了些什麼奇怪的符號,密密麻麻的,僅僅只看到邊角,也讓阮白感到眩暈。
此時此刻,雪色正被人用繩子綁在裡面。
她的眼睛是睜開的,手腕因為掙扎而被勒得通紅。
看見阮白後,她的雙眼一動,流露出明顯是鬆了口氣的眼神來。
阮白見狀,馬上走了過去,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
杜父則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
不用扮演人類後,它的臉上就不再露出類似人類的神色了,反而恢復了鬼怪應該有的模樣——冷漠陰沉的臉,以及近乎於麻木的眼神。
“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它冷冷地說,“在下一輪歌曲響起前,希望你能做到你承諾的一切。”
看來,在下一輪歌聲里,杜父的名字就會出現在歌詞裡了。
阮白點了點頭,把雪色從地上拉了起來。
而鬼怪也沒留下來做什麼,把書櫃合上,將密室關住後,很快就離開了。
阮白也沒猶豫,等周圍無人後,把自己和杜父做的約定告訴了雪色。
“它就是那個倖存者,而且它想要你的身份,”阮白最後說道,“可是你坐的椅子,就是屬於它的,我們必須在下一輪歌聲響起前想辦法把身份還回去,不然你一個人,我擔心你會死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