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余,不,姜二,可以褪下面具了。”
姜三仿佛被定住了一樣傻傻地站在原地,像是聲帶受了損傷一樣磕磕巴巴道:“二哥,你不是三年前在戰場上犧牲了嗎?”
姜二上前一步,摸摸他的頭,“姜一救了我,但是派給我別的任務,讓我將計就計奪得宗盛鈺的信任,”說著,他和姜一相視一笑,“這下算是功成身退了。”
三人擁抱了一下,轉身回去復命。黃金珠寶,他們一個沒有帶,只是出門的時間將朱色大門關嚴實。而這個門開啟後就不會開啟第二次了。
山野里草木枯黑,而外面又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混著鬆軟的泥土變得更加濕.滑粘膩,等沿著一條小路抵達山腰時,還能看到那一群人還在和那一千精兵搏鬥。本就不平整的土地被這紛亂的人群踩成了爛泥灘一般。
他們混入其中,裝作受了傷,趔趔趄趄向後退穿過他們順利往山下走,直到山底才卸掉偽裝,朝肆妄山趕去。
值得慶幸的是在肆妄山山頂處,大量的灌木覆蓋住了一處規模較大的洞穴。而諸滕幾人就藏在其中。藏說的也不近合適。
諸滕不敢移動童夢,而裘松卓的狀態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因為外面下雨的原因,他們躲在山洞之中,童夢身上即使蓋著他的外袍,嘴唇還是有些泛白。要不是裘松卓一再強調這是後遺症,諸滕現在就會擼一個大夫上山給童夢瞧瞧。
“乖,再等等,我相信……”
相信姜一不會背叛我。
諸滕望著山洞外淅淅瀝瀝的雨水,聽著雨滴落地的細碎聲,陷入一種道不明的思緒之中。這思緒有些混亂和莫測。他覺得其實姜一是繼童夢之後第二個對他好的人,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不會背叛他。
他更明白,姜一最大的心愿就是為姜家報仇,報復那些膽敢辱殺姜家的人。又怎麼可能和宗盛鈺合作。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諸滕繃緊身子抱緊童夢,裘松卓持劍起身,朝洞外走去。
“主子,屬下幸不辱命。”
姜三捧著令牌交到諸滕的手心裡。
“將童夢的心頭血滴上去。”裘松卓的聲音既冷酷又堅定。
諸滕接過令牌的手一顫就要掉下去。
“你說——心頭血?”
“不弄,她會死。”說著,裘松卓那把剜心的古樸匕首遞給他,率先走了出去。
“你們都出去。”諸滕將童夢胸前的衣服撥開,看著瓷白而光潔的皮膚,他無從下手。看著面色愈加蒼白的童夢,他咬了咬牙。
“對,不,起。”說完,尖銳的刀口剜進心臟,匕首陡然由銀色轉成妖異的深紅,由尾部滴出落在令牌之上,泛起一層妖異的紅光,隨後泯然於無形。
他快速拔出匕首,點住穴位,卻發現傷口竟然在一瞬間癒合了,他詫異地看著直到童夢的嘴裡吐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