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婉一想到里,心就不由得揪了起來。
幸虧司湛到後來傷及脾胃已逐漸不能吃藥,所以那些御醫給司湛開了一些藥不對症的方子,他也不能盡用,這才得意活命到現在的吧?
寧婉婉急切地問:“那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游醫搖頭嘆道:“救不了咯,這是胎生帶出來的孱弱所致,從病症而言,此人已是沉疴已久,積重難返,就算大羅神仙再世,也只能束手無策。”說完,他將司湛的醫案推了回來。
聞言,寧婉婉猶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心裡拔涼拔涼的,她垂眸盯著醫案上的字,緊咬著後槽牙,只覺得一萬個不甘心。
她將醫案緩緩折好收了起來,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什麼來,目光定定地瞅著游醫,試探著問道:“先生可曾聽過一種毒,若是自幼服下,便可致人體弱多病,能使寒氣凝結體內而不出,並且損脾傷胃不能食藥,食之便嘔吐不止,渾身冷噤,徹夜難眠。”
江湖游醫與汴都醫館坐診醫師最大的區別,就是游醫遊歷五湖四海而治,定然比汴都醫師見多識廣,聽聞過一些奇藥怪症也說不定。
游醫果然似有所思道:“你這麼一說,老夫確實聽過一種毒可致此狀。”
寧婉婉星眸瞬間亮了,“先生快說。”
“咳咳……”游醫乾咳了一聲,目光微微一閃,意有所指道:“老夫只斷病……”
寧婉婉好歹擁有兩世記憶,算是有點眼力勁,立馬悟了游醫的用意,便從荷包里取出一張銀票拍在桌案上,“這是一百兩。”
游醫頓時眉開眼笑地拿起銀票一邊瞅來瞅去,一邊道:“它叫蝕骨寒,據說是一種可以使人五臟六腑皆生不了熱的邪毒。”
“蝕骨寒?”一聽名字就知道是極其霸道的毒藥,寧婉婉眉心緊皺了起來,“此毒可有解毒之法?”
“蝕骨寒乃世間少有,只有我們這種江湖游醫走南闖北略有耳聞而已,百年都難得一見此毒,更別說解毒之法了。”他忽然瞅著寧婉婉,“難道你懷疑你醫案上的人是中了蝕骨寒?”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因為前世她從司湛與元壁的談話中得知,原來司湛也是後來才發現自己病體孱弱,根本不是因為胎生,而是因為中毒。
她雖然不能確定一定是蝕骨寒,但是如果確實存在這種毒,那麼可能性非常大。
“先生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游醫沉吟道:“單從部分脈象和病症上而言,也確有幾分可能。”
寧婉婉又拿出一百兩銀票拍在游醫面前,“我再加一百兩,只求先生告訴我蝕骨寒的解毒之法。”
游醫看見銀票樂得眼睛都快開花了,連忙將兩張銀票摺疊整齊揣在懷裡,笑眯眯地說:“不是老夫不告訴你,而是老夫是真的不知道蝕骨寒的解法。”見寧婉婉小臉一沉,他話鋒急忙一轉道,“不過老夫知道有一人,肯定懂得解此毒。”
“誰?”
游醫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道:“毒聖鬼無度,要問這世間之毒,還沒有他解不了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