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說,就等同於是默認了。
莉茲立馬來了精神,坐了起來,兩眼炯炯有神地看了謝靈境:“你幾乎都沒怎麼提起過墨非的爸爸,我也沒問過,不過既然對方是那位宋先生……”她不懷好意地笑著靠近了謝靈境,“我倒是很想知道了。”
謝靈境斜眼望向了她:“就算你是我的老師之一,也不代表,就能過問我的私生活吧。”
莉茲也熟練地翻了白眼:“當然了,我們這裡可是個講究個人隱私的地方。”頓了頓,她抬手撩了下頭髮,輕描淡寫道,“不過我的手術台嘛……”
謝靈境的白眼翻得更狠。
知道她這是默許自己來八卦了,莉茲一手搭在了沙發上,一手拽了小腿,側坐著,興致勃勃地問道:“所以,他是真不知道,墨非是他兒子?”
“他果然是我兒子。”
門口處傳來這一聲,驚得謝靈境和莉茲,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
那裡,宋君臨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正靜靜地站在那裡,凝視著謝靈境,眸色深沉如暴風雨前夕的平靜海面。
謝靈境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沒有別開視線,反而直直迎上,梗了脖子,雙眼微眯:“是我兒子。”她一字一頓,糾正道。
莉茲一瞧這陣勢,當機立斷,起了身:“那個,你們先聊,我該去看病人了。”她乾笑著,迅速出了休息室。
在出門之後,她還貼心地,為裡頭的兩個人,帶上了門。
這是久違的,兩人獨處一室。只是全然不復,四年前的曖昧氛圍。大概是因為,他們這是在醫院吧。
謝靈境正這麼涼涼地想著,又聽見依舊站在了門邊的宋君臨問道:“當初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不等她回答,第二個問題又接踵而至:“你知道我有找過你嗎?”
她當然知道。
“接了蘇蔚出院,去到安樂死機構,那幾天,我還在瑞士。”她答。
言外之意,她知道他有去找過她。
“那為什麼……”
“不肯見你?”她替他說完,又自嘲地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只是覺得,有些事,該是我一個人去做的,我就不想帶上任何其他人。”
“其他人……”宋君臨重複著她的話,細細咀嚼,又看了她,“我也是其他人?”
謝靈境沉默了。她其實明白,還在瑞士的時候,除了蘇蔚和艾瑪,他宋君臨,應該是與她關係最為親密的人了。只是如今,時過境遷……